晉楚安聞她此言,知曉她已然寬心下來,瞥了她一眼。
本想就事論事,卻還是忍不住涼涼道:“你對他倒是上心。”
言外之意,是對暮烏上的心,超過了她這名義上的夫君。
此前是兩人距離過近,同晉楚安顯露出的戾氣,讓她不適焦躁,故而不能察覺出他的異樣。
如今塵埃落定萬籟俱寂,她再是反應遲鈍,也察覺出了他越來越不加掩飾地妒氣。
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驀地彎眼笑開,“周怡對朋友都上心。”
晉楚安見著她臉上洋溢的笑意,有些無奈地瞪了她一眼,似在告訴她要嚴肅一些。
口上還在不依不饒,“按你這話,我倒是算不得是你的朋友了。”
見他還在這問題上較勁,周怡似找到了樂趣一般,如他此前繞圈子一般,也不正經回答。
輕笑道:“王爺說笑了,您這身份周怡可高攀不起,能作為可以給王爺帶來些許利益的盟友,已算得上是周怡祖輩燒了高香求來的了。”
面上沒點正經神色,口上話語也有些不陰不陽的。
讓本就鑽起了牛角尖的晉楚安聽聞,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冷眼瞪著嬉笑的她,卻又終是生不起真正的怒火,只得抬手在她滑嫩的面容上,不輕不重的擰了一把。
留下一個淺淺的指印才作罷。
“你啊你……”他無奈低喃道。
低啞的寵溺語氣,鑽進耳尖闖進心間,周怡只覺一陣酥軟自尾椎骨升起,爬向脊椎佈滿全身。
未免眼眸透露出太多曖昧情緒,她不由得垂下眼避過他目光。
知曉他確實在意此事,沉默一瞬還是正經回了他。
能被清風吹散的低微聲音道:“同生共死的盟友,與生同裘死同穴的夫妻,差別又有多大?在周怡心底,王爺與朋友是不一樣的。”
他未免聽過她說過什麼剖析自己的話語,他也從不知曉,她是如何看待他的。
便是因不知曉,才會因未知生出危機感,害怕失去,也害怕從未得到過。
現時,他知曉他在她心底是不一樣的,心底說不上有什麼劇烈的變化。
只是那七上八下的心,終究平穩了些。
面上卻還不願意就此結束這個話題。
她給了他算是明確的答案,他也不願落下的緊隨其後。
“總是喚王爺不免疏離了些,單名不便口述,我字宜之。”
她從未知曉,他竟有字。
男子雙十及冠去名取字,以便同輩相稱。
但取字有講究,一般是父母點頭之後,才能替代名的作用。
而他父母,皆在他少年時便已逝世。
活在世上與他走得近的人,也沒那個機會喚他的字。
故而,她從未知曉過,他竟還有字。
現時聽聞不免愣了下,在心底默唸了兩聲。
她有些不自在,迅速轉身避過他目光,轉口另起話頭了結了這個話題。
“徐州郡戰事如何?”
徐州郡戰事是為了順口的代稱,實際上的戰事,是徐州郡相鄰的北昌郡,與晏雙帶領大軍駐守在故土徐州郡的戰事。
聞她提起正事,晉楚安也暫且摒去了旖旎的想法,斂容正色與她談論起正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