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新弟子?”
抽著旱菸的老者輕抬眼皮,隨意的伸出一隻手接過令牌,翻動幾下。
“你也入門不少時間了,門規本執事就不再追敘。”
將令牌隨手丟回方慎手中,旱菸在他手裡打了個轉,拿菸袋鍋向堆砌在藤椅邊上的幾個小瓶子指了指:“你……”
聽見腳步聲,他的視線向門口掃了眼,看見雲秀手裡的腰牌,也懶得再檢視一次,向他示意了下:“還有你,自己拿一瓶走,每瓶裡面裝有十顆草元丹,新人獎勵。”
語罷,再也不看兩人一眼,躺在藤椅上輕輕晃動,偶爾“吧嗒吧嗒”的抿上兩口,神情滿足,搖頭晃腦,好不愜意。
拿取小瓶時,雲秀湊上前,貼在方慎身邊,身上淡淡的花草清香令方慎精神一振,可一想到他是個男的,頓時興致全無。
小心翼翼的用隱晦視線看了眼四周,雲秀壓低聲音:“方師兄,我怎麼感覺,那位在外等待的吳師兄態度有些不大對勁。”
他只是與人為善,不喜爭吵,可也不是啥也不懂,天真無邪的少年,善於觀察他人,不過是生活在溫江邊最基礎的一環罷了。
“見招拆招就行。”方慎掂量了下丹藥瓶,聽見裡面叮叮咚咚的聲音,默數了下,確實是十個沒有任何問題。
既然不是宗門領導直接貪汙,那這件事情就無需太過擔憂。
“嗯嗯,都聽方師兄的。”雲秀揮舞了下自己的小拳頭,“雖然我們兩個都是新人,但也不好欺負。”
把丹藥瓶收入掛在腰間的小包裹,方慎踏出毛坯房,視線在以吳明為首,隱隱圍攏上來的幾人間遊走。
“幾位師兄,你們這是何意?”
聽見方慎的詢問,吳明與其他幾人相視一笑,臉上的表情愈發囂張了幾分,完全沒有顧忌宗門執事的意思。
“二位師弟,不用我多言了吧,主動一些,免受皮肉之苦。”吳明伸手在兩人面前比劃了幾下,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不要試圖反抗,師兄我是聚力境的武者,你們兩個初入養身境的小傢伙,根本不會是我的對手。”吳明似是拿捏定了兩人,大搖大擺來到方慎與雲秀的面前,探手抓向系在腰間的小包裹。
想搶我的草元丹,就是阻止我變強,阻止我變強就是在阻止我活得更長,阻止我活得更長就是想讓我比分身早死,想讓我比分身早死,那就是阻止我熊熊燃燒的白嫖之魂!!!
方慎心中將完美的邏輯梳理了一遍,目光流露出幾分堅定,不是他想出手,這實在是被逼無奈。
側身閃過吳明的抓手,圍住兩人的幾位師兄瞧見方慎靈敏的動作紛紛一驚,這可不是初入養身境的新人應該有的速度。
前探的手擒了個空,吳明重心微偏,有心想要偏移身體卻已經來不及做出應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方慎雙拳搗在他的胸膛上。
強提一口氣,面板變得堅硬了數分,意圖硬生生吃下這一拳再圖反擊。
“我的硬石功已經入門,絕不是區區養身境可破,只要擋住這一擊,只要擋住這一擊……”吳明心底狂吼,壓下心中的些許不詳和擔憂。
嘭!
沉悶的拳頭與肉體碰撞聲響起,吳明面色驟變,囂張的神情因為疼痛而扭曲,痛撥出聲,整個人在土路上連續翻滾出好幾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