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之中的紅竹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這個王恆興還真的是難搞,說了這麼多關於幕後主使的資訊一點都沒露出來。
看紅竹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這個幕後主使是宮中的人,因為王恆興肯定看見了其餘幾人身上宮中紋樣的衣服卻沒有半分的疑惑跟反應。
那人肯定來自宮中,紅竹的手不自覺地的摩挲著下巴,宮中的人,那會是誰呢?
王恆興見黑衣人久久沒有反應心裡直接打鼓,這主子是不信任自己了嗎?
實在害怕黑衣人一個不順心就將自己無聲無息的給瞭解了,王恆興就差沒有抱著黑衣人的腿來訴說自己的忠心了。
“你確定祁寒之跟顏楚雲沒有懷疑到這裡?”紅竹不斷的套著王恆興的話,只要他露出一點點破綻就能夠知曉後頭的主子是誰。
而在這樣不間斷的套話之下王恆興也是沒能堅持多久。
王恆興討好的笑著:“殿下您儘管放心,小人保證祁寒之跟顏楚雲絕對懷疑不到您的身上,”聽他說完紅竹心頭一動,殿下?背後的主子是皇宮裡頭的皇子?
會是誰呢?太子,他現在應該是沒有這個閒工夫的,聽說整日沉迷美酒,喝完就矇頭大睡,整個一蹶不振的模樣。
二皇子跟三皇子?這倆個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但也不清楚這幾人是不是對皇位也有所謀劃的,但動將軍府對他們二人又有什麼好處呢?
四皇子,這個人心思深沉,紅竹一時半會也握不準他是怎麼想的,若說勝算,如今四皇子接替趙雍成為新一任儲君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了,他說起來也是沒有必要犯險,以他的謀略跟手段,太子之位已經是這一位的囊中之物了。
五皇子?說起來紅竹對這一位可以算是知之甚少了,五皇子常年體弱多病久居宮外的道觀之中靜心修養,每年除了一些盛大的宴席他必要出席的場合會露個臉之外,五皇子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若說出生,五皇子出身也不低了,外祖也是權傾一時的鎮安王,是大周少有的幾個異性王爺之一的,平定北部的叛亂有功便被當時在位的皇帝封了王,還賜了封底,就在大周的的最北部,也算是震懾北部的那些異國們。
可世事變遷,如今鎮安王府雖然還有人,但也沒有一個能超過當年老王爺的功勳,而五皇子的母親就是鎮安王最小的玄孫女,也是鎮安王府現任王爺的親姑姑。
這樣的出生的五皇子,紅竹不禁對這個自己從未注意的人起了興趣。
至於最小的六皇子,那還是算了吧,人家還在咿呀學語。
在繼續問下去就會暴露了,訊息看起來也問的差不多了,紅竹冷笑一聲,剩下來的訊息就交給將軍府的刑具來問吧。
顏楚雲從屋子裡頭鼓著掌走出來:“好一個忠僕啊,真讓人潸然淚下,”王恆興也是反應的幾快,在看見顏楚雲的第一刻就想起身跑,卻被周圍的人立馬摁在地上。
紅竹也是掀開了自己寬大的黑色帽簷,看向顏楚雲:“夫人,能問的都套的差不都了,”反正再問下去王恆興肯定會察覺到不對勁的。
顏楚雲點點頭,走到王恆興的面前蹲下身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個鬼,王恆興都要哭出來了,誰能來告訴他現在是發生了什麼啊?
“還看不明白嗎?”顏楚雲以及是笑著看向王恆興,身子慢慢的站起來:“你中計了哦,你不會真的以為將軍府這麼好出去的吧?”
天真,不把真的資訊說出來的能走出將軍府的只有屍體,看王恆興那個怕死的樣子,估計也是不想死的。
也懶得再聽他廢話什麼了,顏楚雲看向紅竹:“把人帶回將軍府,好好的招待一下,直到他把人給我供出來為止!”
王恆興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人用破布堵住了嘴,嗚咽幾聲又被紅竹一掌打暈了過去。
回到將軍府時天色已經很晚了,祁寒之書房的燈還大亮著。
推看門,顏楚雲就看見自己的貓躺在祁寒之的書桌之上呼呼大睡,而祁寒之就恍若未聞的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睡?”走到祁寒之的身邊,看了一眼他手中在處理的檔案,像是跟南邊的戰事有些關係。
南邊的戰事如今還沒有結束,大周的軍士要面對的是不斷擴充的南部好幾個部落的聯手。
壓力也是相當的大的,這或許也是皇帝這些時日為什麼這麼忙碌的原因了吧,顏楚雲都聽聞皇帝已經好幾日不眠不休的處理在御書房處理政務了。
祁寒之也是同樣因為這些事情許多時日都忙到很晚,戰場上的事情顏楚雲知之甚少,前世自己生在和平的國家,生在和平的年代別說戰爭了,就連真槍實彈的火拼都沒見過。
對於這些會有流血犧牲的戰場,顏楚雲心底有感觸但是自己無法從專業上面給予幫助。
但是吧,自己別的不多,就是錢多啊,軍費上面肯定不能夠虧待了那些在前線拼死拼活的將士們。
將手邊的書信的擱置在一旁,祁寒之順手便將顏楚雲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頭埋在顏楚雲的頸間,久久的沉默不語。
感受到男人情緒上的不對勁,顏楚雲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那些在第一線的將士,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之前在皇帝那裡遭遇了不多不公平的待遇,最差武器軟甲,還動不動的剋扣軍餉糧草,能撐到現在將軍府的援助過去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今還要面對不斷強大的敵人,驕傲如祁寒之,他怎麼會眼睜睜的就那麼看著自己的將士在前方獨自奮鬥,若是以往他肯定第一時間奔赴那些最危險的地方,帶領著他的隊伍,披荊斬棘。
可他現在被困在了這上京城,不得不只能透過這些筆墨直到前線的狀況,來回的路途還有些遙遠。
即使祁寒之的鐵騎在快也是要一些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