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什麼不相信我呢?本宮可是皇后啊,本宮又不會害了他!”
蘇欣悅原本該靜下心來的,可她的腦子怎麼也安靜不下來,只想著沖人發洩一下。
她才是慕容軒名正言順的妻子不是嗎?為什麼慕容軒確實生了病卻要躲在妃子的宮裡,一句話都不透露給她?
芳姑姑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嫌棄,不過很快就語重心長的說:“娘娘,我的傻娘娘,中宮皇后怎麼是那些妃子可以比的呢?您別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而是現在切莫找林九九的麻煩,否則陛下肯定要怪罪您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
“娘娘,皇后娘娘,奴才來了!”
眾人皆是一驚,特別是蘇欣悅,聽見這個聲音之後更是誇張的轉過頭去看,看見一個人影躥了出來,一時間她都忘記了發火。
“綠翹?綠翹你去哪兒了,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本宮……本宮!”
來人可不就是“失蹤”已久的綠翹嗎?她立刻輕車熟路的扶住了蘇欣悅,從袖中拿出了一瓶小藥丸給蘇欣悅服下,滿臉的急切。
蘇欣悅終於找到了之前心定的感覺,有了綠翹她彷彿又變回了那個操控一切的中宮皇后,而不是在這裡急的直跺腳的小女人。
她嚥下了口中的藥丸,依靠在了綠翹的身上,問話之間又恢復了那種穩重的感覺:“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芳姑姑只覺得之前的蘇欣悅又回來了,非常自覺地退居到了一眾宮女之中,這一回蘇欣悅和之前的時好時壞不同,而是真正的穩定下來,不在像之前那樣心浮氣躁。
綠翹扶著蘇欣悅回頭,向著鳳儀宮走去,腳步稍稍比後頭的奴才快幾步,給了她們二人單獨說話的空間。
“娘娘,奴才確實被林九九擄走了,此事說來話長,方才我聽見了芳姑姑說的,其實事情不只是如此,皇上確實病了,但卻是被林九九下了蠱。”
綠翹非常肯定說道:“林九九身邊的護衛將我關押在昭陽宮,卻不知道我偷聽到了這些,今日皇上沒有去上早朝昭陽宮有些亂,奴才才跑出來的。”
蘇欣悅那有不信的道理,她本來就覺得是林九九暗中使了手段弄走了綠翹,這段時間沒了綠翹她只覺得被折去了手臂一樣,如今她一回來就帶來了這麼準確的訊息,確實是福星!
蘇欣悅忍不住的皺眉,她來宮裡可不只是貪戀皇后之位,那被下蠱的慕容軒曾經也撩撥過她的心絃。
“下蠱,此時你趕緊回去同我爹爹商議一二,堂堂天子怎麼能被妃嬪控制,更何況這林九九並非善類。”
“好,可娘娘你可千萬記住,奴才從昭陽宮跑出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您切莫去與林九九這人對峙,皇上如今信任她,您別傷了自己。”
二人在宮道上互相攙扶著走著,遠遠地看上去充滿了主僕情深,可下一個路口綠翹便轉頭離開,帶著蘇欣悅的旨意直奔出宮。
蘇家大宅戒備森嚴,但內裡氣韻卻是渾然雅緻的,毫無半點兒壓抑,隨處可見筆跡墨寶,不愧是文人世家之首。
而花廳的正中間卻有個人和這裡格格不入,此人一身戎裝,說話間嗓子也沒個把門的,生生攪擾了這裡的氣場。
綠翹穿堂而入,周圍的下人們都對她的回來感到驚訝,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些素日裡嚴格的家丁護院們卻對綠翹的進入視若無睹,讓她一路通行的走到了花廳。
“表姑父,這次的事情您可得為我想想辦法,禁軍統領的位置好不容易空出來,您可不能讓那個龍將軍回來!”
“姑父,我是敬重您的!您可以一定得相信我,到時候您主朝政,我在禁軍裡和您也有個照應啊,咱們才是一家人不是?”
這人說話粗聲粗氣的,正是今日早上被林尚書訓誡一通的鎮遠將軍——蘇龔正。
他便是蘇太傅的表侄子,由於這一點點的裙帶關係,蘇太傅在官場之中一直提攜著他,才有了今天這個位置。
但如今在綠翹看來,這個什麼勞什子鎮遠將軍簡直不倫不類的,要說兵權,他手底下壓根就沒有營帳,再說了看他這個樣子—腦滿肥腸的,哪裡像一個將軍。
蘇太傅正想說話,一抬頭就看見綠翹,語氣竟然也和悅了一些:“你來了。”
隨後便轉頭對著蘇龔正道:“你自從入了營帳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燕京,也好意思穩坐在鎮遠二字上頭?外頭的人如何笑話你的,你還想做這禁軍統領,你可知道大魏歷代的大統領皆是戰功赫赫之人,莫要想了。”
“蘇將軍,您仔細回想回想,莫要說之前的幾位了,就說這慕容軒,換了三次統領,哪一個不是他身邊的親信,可真輪得到外姓人嗎?”
綠翹一開口,蘇太傅的眼裡皆是滿意,也有一絲不滿,這個表侄子他也算是栽培過了,可眼光還不如一個女子透徹,實在是可笑。
蘇龔正瞪了一眼綠翹,剛想要呵罵,就瞥見了蘇太傅有些陰鬱的臉,自然也就悻悻地停了下來。
他搓了搓手,知道自己妄想了,但卻仍不肯放棄這個機會:“姑爹,小侄我還是不想就這麼算了,不過您要是為難也就罷了,我呢就先去看看那個林家的老匹夫什麼情況,居然敢在朝前訓誡我,實在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