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涵和闕初雲隔老遠都能感覺到一種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闕初雲輕輕拽了下,抬步就要竄過去的蘇宜涵,用幾乎氣音的聲音說:“先別……”
蕭穆暄周圍都是個真空的狀態了,連闕盛濤和顧秦都沒湊過去。
蘇宜涵輕輕搖了下頭,抽出袖子,就過去扒住了蕭穆暄的胳膊。
那隻手上拿著一柄出鞘了利劍,劍尖正對著地上女子的脖頸,蕭穆暄眼中除了寒涼沒有任何情緒,像是透過地上這個看到了別的什麼人。
被蘇宜涵扒住的一瞬間,蕭穆暄眼睛一眯,帶著涼意的眼神掃向蘇宜涵。
蘇宜涵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是這個狀態。
“穆暄,我回來了,不是說今天要早些休息嗎。”儘管如此,蘇宜涵還是平穩著呼吸,稍稍退開一點距離看著蕭穆暄。
說起來,司空黎也說過,蕭穆暄對爬床這件事有著情緒為厭惡的心理陰影,旁人還好說,擱在自己身上絕對是一點就炸。
注視蘇宜涵片刻,蕭穆暄手上的利刃輕輕滑動的弧度,讓雙手撐在地上的女子猛然咳嗽兩聲,身子徹底癱軟下來。
“穆暄?”
蕭穆暄眼中的冷意慢慢褪去,只是平淡的樣子。
“暮雲。”
“屬下在。”
“帳篷拆了去燒掉。”
“是。”
蕭穆暄低下頭看蘇宜涵,聲音輕的只有兩人能聽到,“涵崽兒,沒事,鬆鬆手。”
蘇宜涵有些懷疑地看著蕭穆暄,手鬆開的一瞬,拽住了蕭穆暄側腰附近的衣服。
蕭穆暄眼睫動了動,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那把細長的劍收回劍鞘中。
手垂下來的時候,把蘇宜涵的手拿開,轉而十指相扣,蕭穆暄的視線沒有離開地上的女子。
周圍的人聚攏越發多了起來,甚至連皇上都驚動了。
榮世宗議事結束之後就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這會兒又聽到皇后在外間的動靜,睜開了眼,“外面又怎麼了。”
德貴閉了閉眼,暗道了一句不好,硬著頭皮說道:“回萬歲爺的話,蔣家的第二小姐蔣夢欣剛剛給景昭王下藥,有意,有意……”
“吞吐什麼。”
“有意讓景昭王負責,入王府。”
榮世宗深吸一口氣,眼前有些發黑。
“萬歲,萬歲,您消消氣,身子骨要緊。”
“扶朕起來!”聲音幾乎是傳到了帳外。
“這……”
“萬歲。”另一名內侍走進來,隔著屏風,輕聲說道:“景昭王暗衛帶話說,萬歲身體為重,說,景昭王妃在,王爺沒有下手。”
“去吧,這件事,人按穆暄的意思處理,蔣國舅禁足三月,親眷同罰。”
“嗻。”
想爬蕭穆暄床的人不是沒有,甚至在蕭穆暄凱旋而歸之後,可以說是很多,真正去做的也不在少數,只是動手下藥的寥寥無幾。
之前還好說,責罰之後打發走就是,那時穆暄還是個溫和的,但是自打邊疆一戰,之後有的幾個,,沒一個還活著,都是當場就讓蕭穆暄心悸之下斬立決了。
這件事是蕭穆暄心裡的傷,榮世宗心知當年就是因為織嫿下藥,皇兄老景昭王如今才落下了病根,一家子當時幾乎要喪命,國門也險些被那左谷蠡王開啟。
如今皇后母族鬧出這種事,當真是……
另一邊,蘇宜涵哄著蕭穆暄去了新搭好的帳篷。
蕭穆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秋日晚風已然有了些許冬日的風範,蘇宜涵剛一進入帳篷,就打了個噴嚏。
蕭穆暄身體一下子震動了一下,“涵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