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亞森感到異常的煩躁。剛才是宋琴玉,現在又是蘇釉,她們好像害怕他們會完成任務似的,總是在干擾他們的思考。
這些女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說剛才的宋琴玉是因為不瞭解這個任務的可怕之處才亂叫還算可以理解的話,這個蘇釉在親眼見到朋友慘死後居然還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可理喻?從劉瀲的表現來看,宋琴玉似乎平時不是這樣的,那麼她到底是為什麼性情大變?蘇釉拼命讓我們快些寫名字,她的表現並不像是確實找到了證據,而純粹像是在搗亂,這是為什麼?她不怕死嗎?
羅亞森想了一會兒,沒有想出什麼名堂,也不再多想。
事實上,羅亞森並不是唯一一個煩躁不安的人。自從到舞臺左邊檢視小枝的蹤跡之後,徐春輝就一直感到心臟好像在震顫一樣,這種感覺非常難受,
讓他一直處於一種類似害怕的狀態。他心裡清楚,他並不是真的害怕,只是心臟總是在不由自主地發顫,與害怕十分相似罷了。不過,相比之下,真正折磨他的,是他想到了家中的妻子和兒子。他剛才收到的簡訊上寫著,他永遠也無法回到碎石鎮,這讓他感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悲哀。
永遠無法回去,這意味著什麼?
徐春輝沒有天真地以為這表示他會在暗鴉嶺村終老。
永遠也回不去,只有一種可能。
死亡。
他不知道嘗試過多少次給妻子打電話,發簡訊,發郵件,但都毫無反應,就像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絡被完全切斷了一樣。他突然回憶起和陳蔚傑一起向村外走的經歷,他們兩人無論怎麼走,都無法走出去。從東村口走出去,會從西村口再進來。暗鴉嶺村,就像一個懸浮在某個空間裡的球體一樣,獨立於外界而存在。那麼最一開始,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想到這裡,他突然感到不寒而慄。他猛地晃了晃腦袋,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了身邊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陷入思考中有多長時間,他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說話了。他張開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剛才周圍的人也許說話了,但他一個字也沒聽見。
“不對,不對,”徐春輝見師遠搖著頭說,“思考的方向還是有問題。如果還是照著普通的方式去尋找,我們豈不是還在原地踏步?剛才的簡訊明確說明了,我還完全沒有找到方向,也就是說,這個任務的答案,絕對不能從常規的角度去思考。我們現在還在想什麼懷孕反應,這顯然只是常規思維,我覺得這不大可能會幫我們找到最終的線索。”
“那要怎麼辦?”羅亞森問。
“必須跳出思維的框架。我剛才的那個問題,大家還沒有回答我。你們覺得,我們有沒有漏掉什麼細節?”
“其實剛才我就思考了很久,但始終沒有想出什麼來。”羅亞森說。
“我也是。”陳蔚傑說。
“看來,我們的確要把這酒吧裡所有人都考慮進去,包括男人。我知道這很荒唐,但是,現在情況特殊,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師遠說。
“可是,
你要如何判斷一個男人是否懷孕呢?這個問題實在太荒謬了!”羅亞森說。
“再觀察一下吧。現在還不到十一點,我們還有時間。總之,絕對不能輕易寫下名字。”師遠說。
大胃王比賽結束後,安吉琳的表演很快又開始了。這次的樂曲有些迷幻色彩,聽得客人們有些神魂顛倒,舞蹈都改換了風格,如同殭屍一般在舞池中詭異地蠕動著。
小枝到底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