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羅知道安富祖航平一定有很多疑惑,一國城主與一個妖怪糾纏不清,後繼還無人,若發生一點意外,對全國都將是一次重大打擊。
豁出去為娑羅國效力,若不想一朝轉成空,他必須洞悉一切,也好有個準備。
畢竟互相表明過心意,娑羅不打算隱瞞下去,“你看見了,殺生丸俊美無匹,明明那般強大,每次出招極具美感,這世上少有人能抵擋他的魅力。”
安富祖航平點頭,“所以您愛上他了。”
什麼愛不愛,喜歡都談不上,她娑羅有好感過的人多了,若每一個都喜歡,豈不是太過博愛。
娑羅粲然一笑,反問道:“我若喜歡他,他會喜歡我麼。”
想想以前看見的娑羅與殺生丸相處,安富祖航平搖頭,一點都不粉飾,“不會。”
娑羅還以為他會說喜歡,愣了一下,鼻尖輕輕一擰,繼而笑開。
安富祖航平並非普通人,是她從宗主國好不容易挖來的大才,而有大才的人一般都是全能戰士,人情煉達還長一雙慧眼。
那雙眼看事情通透,殺生丸養尊處優長大,實力也很強悍,他只是缺愛所以對她溫柔而已,哪裡一點緣分,一些曖昧的話,就此愛上她。
若愛一個人這般草率輕易,那就不是殺生丸了。
她要是自相情願,用畫本的話怎麼說來著?自相情願的炮灰。
娑羅不知怎麼想起了原主,笑容突然一滯。
睫羽輕輕顫動,她略微苦澀對安富祖航平說:“所以,我們怎麼可能會在一起,更別提把娑羅國拖進去陪葬。”
面前的老人仍舊沒有徹底放下疑慮,看著娑羅的眼睛問:“然後,您呢。”
娑羅的回答是,“不喜歡。”
還只是有好感的時候,她就及時止損,怎麼能說喜歡,頂多覺得他這個大妖不錯。
少女微微揚起下巴,氣勢微不可見地緊繃,安富祖航平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人在年少的時候閱歷尚且淺薄,哪能清晰明瞭自己的感情,明白不了,就意味著控制不了。
安富祖航平不知未來會如何,只覺人生無常,新人換舊人,各有各的情感經歷。
他和好友們也曾為感情時常心緒起伏,不過那都過去了。
他當然不希望娑羅與妖怪牽扯太深,只是那哪裡人為控制得了。
安富祖航平打起精神來,問了最後兩個問題,“您何時離開,又要帶什麼人?”
安富祖航平沒忘記娑羅此前說過的話,她要去找一個叫奈落的妖怪,妖怪不好對付不說,還極其陰險狡詐,不提前準備如何能行。
城主府裡的窗戶都是木架子加上紙糊的,室內點了蠟燭也顯得有些昏暗,門口時不時來一陣微風,蠟燭火光搖曳,娑羅的身影隨之明明滅滅。
她沒打算帶人,至於出發時間,應該就在這一兩日。
不帶人還時間趕,安富祖航平差點撅過去。
剛剛還感嘆年輕人感情糾葛令人懷念,此刻老頭臉氣得通紅,恨不得把娑羅痛罵一頓。
娑羅一看就知道他生氣了,招手叫來侍女,“近來冬雪融化,天氣溼冷,您年紀不小了,還在為國事操勞,身體肯定吃不消吧,我這有份藥膳方子,你拿回去讓廚子給你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