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難受……”衛姌大著舌頭道。
衛釗勒住韁繩,稍許放緩了速度,低頭一看,衛姌兩頰酡紅,雙眸染著薄薄一層溼潤水霧,看過來的目光彷彿含著一絲繾綣,叫他一愣。
“我……”衛姌抬了下眼,天旋地轉,胸口泛著噁心,她再也忍不住,頭往一側撇去。
衛釗見狀不妙,要把她抱下來已是來不及。衛姌張口嘔吐出來,又是酒氣又是酸臭,沾了衛釗一身。
衛釗額頭青筋暴起,抓著她的肩膀,把人從馬上拎了下來,眉頭緊緊擰著,忍不住喝罵道:“讓你跑來喝花酒,好的不學盡學壞的,毛都沒長齊就想女人,就你這模樣……”能玩什麼女人,反要被算計了。
衛釗餘光掃到守在周圍的親衛,忍著沒繼續罵。
他憋在心裡頭的火真是罵的這些嗎
衛釗很清楚,在堂屋看到衛姌的那一刻他心頭的暴怒是為了什麼。
此時衛姌真是狼狽,下馬之後忍不住又吐了兩口,嘴裡又苦又酸,她眼角沁出淚水,朦朧間看到衛釗的怒容,腦子裡嗡嗡的,她伸出手指著衛釗,嘴裡含糊道:“我、我可丟人了……”
衛釗瞪她一眼,“還知道丟人。”
衛姌喉裡嗚嗚咽咽,說不清楚句完整話,嚷嚷著“丟人”“沒面兒”等話。
衛釗伸手在她背上拍了兩下,見她不再吐了,也不管她身上的狼藉和怪味,解下外衣將人一團裹住,“給我老實點,再鬧回去家法伺候。”
衛姌昏乎乎的,聽到家法兩個字,身體瑟縮了一下。衛家的家法就是藤條,抽著可痛了,她立刻不敢亂動,被衛釗抱上馬,一路回到衛府。
今晚五月,夜色正濃,衛釗抱著人急匆匆往正房去。
安紫和兩個婢女正坐院裡閒話著,看見衛釗抱著一個人來,連忙上來服侍。
衛釗把人扔在榻上。
衛姌從外衣中鑽出來,往角落位置爬去。
衛釗抓住她,把人板正,臉色發黑,對著婢女呵道:“還不快去準備解酒湯,拿些茶水來。”
婢女急忙跑出去,一個很快端了茶來,安紫則打來一盆水,要給衛姌擦洗。衛釗直接從她手裡把帕子搶了去,給衛姌擦臉。
他沒給好臉色,動作卻還算溫柔,給衛姌擦了臉之後,直接把人攬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將茶遞到她的嘴邊,口氣生硬道:“先漱口。”
衛姌飲茶漱口,兩道之後嘴裡才沒了怪味。又喝了點解酒湯,反胃的難受也漸漸消了。
此時肚子裡的東西吐了大半,精神恢復些許。衛姌看清衛釗黑沉的臉,心下不禁一哆嗦,從堂屋到回來路上發生的事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衛姌的頭比剛才更疼了。
衛釗抬起她的下巴,“酒醒了”
衛姌長睫眨了兩下,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起來,把衣裳換了,一身臭味。”衛釗起身,沒好氣地道。
衛姌撫著暈脹的額頭,道:“我這就回去換。”
這時婢女跑了進來,手裡抱著一套衛姌的衣服,正是她剛才去問婢女凝冬取來的。
衛釗道:“就在這兒換。”
衛釗外衣上也沾了點穢物,路上脫下來包裹衛姌,此時只剩一身單衣,他站起身,到屏風後直接解開腰帶換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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