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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美為患 第160節

過了片刻,又有侍衛巡視路過院子。

苻諫皺眉,丁家人丁不少,可府中也沒有這麼森嚴,由此可見桓啟對這個兄弟的確是不一般。這時忽間有間屋子門開啟,從中走出個身影,正緩緩走進花園。苻諫緊貼在樹上,凝目向下望去。正看見那人走近,是個少年郎君,身量纖細,唇紅齒白。

苻諫聽丁家郎君說什麼美郎君,還不以為然,這一眼看見衛姌不由怔了怔。他美人見多了,眼前郎君姿容如此美麗,把以往所見女子都壓下去的,這真是頭一個。

苻諫將她從頭至腳來回看了兩圈,心下嘖嘖稱奇。

衛姌剛寫了一篇字,出來散散活動手腳就要回去歇息,來到院中,她深呼吸兩口,伸手在肩上輕輕按了兩下,她走了一圈正要走,夜風襲來,吹在臉上有些涼意,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頭無意間一抬,目光掃到樹上。

苻諫看見衛姌抬頭,手已按在腰間匕首上。

天色昏暗,有枝椏遮擋,衛姌目光一掠而過,又打個小噴嚏,將衣襟拉攏些,她便轉身回屋去了。

苻諫盯著衛姌的背影,見她走地不疾不徐,皺起眉頭,等她快要走遠,心中突然喝了一聲“不好”。

衛姌走到院門,已看見前面走來的侍衛,飛快朝身後樹上一指,喊道:“有賊。”

侍衛大驚,拔劍而出,立刻朝樹奔去。

石竹與空青聽到聲音也齊齊跑出來,趕緊過來左右扶著衛姌往屋裡走。

其他幾個侍衛也聞聲而動,等來到樹下,抬頭一看,樹幹上空蕩蕩,並無人影。

楊昀面色難看,讓人立刻出去宅子外面檢視,巷子裡空蕩蕩,也不見人。當下侍衛把府裡內外全搜了個遍。

苻諫一路疾奔,很快回到丁家,在屋裡換了一身衣裳,他立刻躺下裝作酒醉睡覺,回想剛才衛姌的確是看到了他,卻佯裝無事,在她有意緩步往回走的時候,他直覺不對,若是受冷要回屋,腳步也該快一些。

沒想到他苻諫終日打雁,倒叫雁啄了眼,差點載在這麼一個柔弱無用的郎君手裡。

作者有話說:

第250章 二四九章 上門

石竹散開衛姌的發, 拿篦梳一下又一下輕柔順發,空青則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為衛姌擦臉拭手。

“小郎君放心, 內外都看了, 沒有人在,”空青道, “夜裡風大,吹得樹枝亂晃,我走夜路的時候也時常被花枝草叢的動靜嚇到,回頭院裡多點些燈就好了。”

石竹道:“便是有流民入城, 去的也是城西城北,絕沒有膽子敢到這兒來偷盜尋事。”

剛才楊昀已回稟過,兩個婢女怕衛姌受驚,服侍她梳洗的時候仍是溫柔勸慰。石竹給她梳了發,又給她按了回頭,這才和空青離去。

衛姌躺下之後,看著床帳難以入睡, 方才院中匆匆一瞥, 樹上黑黢黢一團影,似乎是個人靠在樹幹上,剎那間她汗毛直豎, 硬是忍著假裝無事,等走開一段才喊人,一路到屋裡沒回過頭, 聽侍衛婢女都說樹上無人, 此時再回想起來, 心頭仍有不安, 更多了一絲疑惑,莫非真是天色暗花了眼

夜裡鬧了這麼一回,第二日起侍衛巡視院子更勤了些。如此平靜過了兩三日,衛姌心中那點不安慢慢散了去。這日僕從將一張拜帖送了進來,是本城士族丁家的邀約。衛姌拿著帖子略沉吟,看上面相邀品茶,又在午後,她在此地不知要住多久,與本地士族交往少不了,不說深交,認識一下也是應該,這就答應下來。

翌日衛姌按時到了城東一處別院,丁家郎君出來相迎,此人性情疏朗好客,為衛姌介紹家中客人山陰張氏郎君。衛姌目光一轉,不由一怔,原來那日看見街上敷粉少年,就是這位張氏郎君。

張氏郎君正是苻諫,他臉上含笑,眼裡藏著幾許讓人看不透的暗色,看了她兩眼,稱呼一聲衛郎君,也不多說話。

丁家郎君席間叫了兩個伎子撫琴吟唱作陪,閒聊說笑許久,都是各地風貌和詩詞文章,倒也賓主相宜。衛姌發現那位張家郎君寡言少語,偶爾丁家郎君問了他才說兩句,但言語極有見地。他坐在那兒氣度非凡,不像是敷粉追求風雅之人,衛姌多看了幾眼,越發覺得他身上隱隱有種與桓啟類似的感覺。

苻諫忽然扭頭看過來,道:“衛郎君有話要與我說”

衛姌暗地裡打量被他發現,略略有些尷尬,這一刻突然記起件往事,會稽與山陰相鄰,她前世所交婦人之中,有個嫁至會稽士族的張氏女郎,未曾聽她提過家中有這麼出色一個兄弟。她道:“張家三郎與我兄長交好,不知他如今可好”

苻諫神情自若,道:“我家三哥去寧都為官,一切安好,勞衛郎君記掛。”

衛姌笑了笑,時隔太久,她也記不清前世那些細節,依稀記得似乎是有那麼一件事,便不再疑心。

喝了幾盞茶,伎子又換了曲子彈唱,忽然楊昀的聲音傳了進來,說有急事。丁家郎君立刻讓他進來。楊昀在衛姌耳邊輕輕說了兩句,衛姌聽了,起身告辭離去。

丁家郎君將人送到門外,看著牛車啟動,回來招呼苻諫繼續玩樂,又叫僕從趕緊換酒來。苻諫見衛姌中途離去,心下正有惱意,他還想趁今日好好觀察衛姌看是否還有機可趁,只是這衛家郎君,看著文弱,倒是個聰慧機敏的,剛才還試探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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