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給她的嗎?
他眸色很淡:“夫子給學生的見面禮。”
這般說了,姜嫿只能收下,小心將其放置在了案桌上。錦盒看著並不大,適才她接過時,裡面的東西也不重。
思來想去,她也不知道是什麼。
似乎真的只是為了全一場禮數,宴會的後半程,青年的視線便再沒有落在她身上一眼。等到靜王下去後,宴會上陡然熱鬧了起來。
原本在對面的司洛水和司禮也向她走了過來。
司洛水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襯得整個人可愛嬌俏,全然沒了上次的沉悶。姜嫿看著,知曉事情全然解決了,也為她高興。
她也沒問真相,思來想去也就是有人想借著‘意外’破壞司洛水的名聲,那日見司洛水的模樣,應當也知曉那人是誰。
司禮依舊一身水藍色錦袍,恍然一笑間,如清風明月。
姜嫿見慣了謝欲晚那張臉,故而也沒有什麼感觸。
一旁的橘糖屏住呼吸,看著身旁的公子。這司公子......比她家公子,不知道要‘熱情’多少倍。
公子正淡淡飲著酒,似乎對身旁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橘糖眨了眨眼,如若她適才未看見公子眸中一瞬的冷意,她可能也就真的信了。她移開眼,望向對面的司公子,司公子看小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上好的珍寶。
果然,下一刻,橘糖就聽見司禮笑著道:“過兩日小妹準備去遠山寺祈福,想邀請姜三小姐一同,不知姜三小姐可有時間?”
遠山寺,祈求姻緣的。
一旁的司洛水看穿了哥哥的心思,忙過來挽住了姜嫿的手:“我來長安來的晚,沒有什麼相熟的小姐。聽說遠山寺靈驗,便一直想去,但是苦於一直沒有相陪的人。明日要下雨,我們後日再去可好。”
司洛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少女軟軟的身子靠在姜嫿身上,語氣溫柔地撒著嬌。
姜嫿......沒能拒絕。
她正準備輕聲應下,一旁突然傳來青年平靜的聲音:“兩日後姜嫿需要抄書詩文,去不了遠山寺。”
......抄寫詩文?
姜嫿一怔,一旁的司洛水輕聲嘆了口氣。
司禮視線在謝欲晚和姜嫿之間回顧一眼,溫聲道:“那三日後去就好,謝大人,請問三日後姜三小姐需要抄寫詩文嗎?”
誰都知道抄寫詩文只是藉口。但司禮只是搖著手中的扇子,禮貌地問道。
橘糖心中輕呼了一聲,隨後默默地望向了公子。
謝欲晚卻看向了姜嫿,輕聲道:“一本詩文,你一日抄寫的完嗎?”
姜嫿指尖一頓,她自然抄寫的完,他也知道。
司禮在一旁搖著扇子笑著,司洛水對著她眨了眨眼。
她望向謝欲晚,猶豫了一瞬,輕聲道:“......抄寫的完。”
司禮一瞬間笑了出聲:“看來謝大人對自己的學生了解程度還不太夠。”
御史大夫是朝中老臣,對於當今天子逼宮之事一直頗有微詞。不敢對天子言,日常便針對幫助天子一路上位的謝欲晚。
此時謝欲晚還不是十年後那個隻手遮天的權臣,司家世代忠臣,父親同丞相府不和,司禮向來也不遮掩對謝欲晚的態度。
司洛水聽了姜嫿的答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謝欲晚沒有管顧司禮,只是沉默地看著姜嫿,許久之後才自嘲了一聲:“司公子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