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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張府

逍遙拉著青嫂、小黎慌里慌張的躲進一條小巷,也不知這條小巷通向哪裡,更不知道會不會是個死衚衕,情況緊急也管不了那麼許多,見沒有公差追來,才停下來休息。

小黎喘直了氣後,咯咯笑道,“好險,差點被他們抓到了!他們為什麼要追我們?”

“你還笑!被抓住那可怎麼辦?還有要事沒有辦呢!”逍遙心有餘悸,看著小黎這副模樣,簡直沒有搞清楚目前的處境。

“青嫂,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那個錢袋又不是我們搶的,是那個醜胖子搶的,我們和他們說明白不就好了。”

“傻丫頭!他們要是和你一樣善良,咱們也不用跑啦!”青嫂摸摸小黎的頭,臉色暗沉,不知下一步如何辦才好。

“不過,我們可以去九龍山看看,說不定可以知道那位鬼皇爺的一些事情。”逍遙道。

青嫂緩緩點點頭,“也只能這麼辦啦,九龍山也在城東十來裡處。”

“那不是城隍廟往東一點就是啦!”逍遙道。

三人商議定了,便決定從城東門出去,原路返回,往九龍山去。

此時已是午時,太陽明豔,街上行人遠沒有辰時多,為了不被公差認出,青嫂與小黎合打一把油紙傘,逍遙也撐一把,壓低傘簷,往東走來。

剛到東城門口,發現公差嚴把城門,對出入城門的路人嚴加盤問,逍遙心中一驚,而青嫂也已看到,正不知如何是好,兩人對望了一眼。

逍遙咬咬牙,附到青嫂耳邊道,“說不定不是抓我們的,賭一把吧!”

青嫂猶豫不決,小黎卻道,“是在抓我們!你瞧!”說著指著遠處一名公差。逍遙順著小黎手指方向看去,竟看到那名公差手上拿著一張紙,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寫著什麼,狐疑的看著小黎。

小黎道,“那紙上畫的三個人,左邊一個挽著發,不就是青嫂嗎?中間扎著頭巾,一身白衣長袍的男子,不就是你嗎?扎著馬尾辮的,不就是我了嗎?畫得也太難看啦,我的臉有那麼圓嗎,像張餅!”

逍遙見小黎竟然能看得清那麼遠的紙上畫像,不禁佩服她的眼力,可這緊急檔口,還在抱怨公差把她的臉畫醜了,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和青嫂相視苦笑。

這城門是出不去,正商量著,打算先躲在一個隱蔽處再想辦法,三人剛一轉身待走,後面兩名公差喊著追上來,三人又一次頭也沒有回的逃跑起來。那兩名公差見三人逃跑,顯然是做賊心虛,二話不說,一邊吆喝,一邊追趕。

這次街上行人不多,公差又窮追不捨,竟然追著跑了好幾條小巷,甩也甩不掉。逍遙大急,忽然小巷的一戶人家的後院開著半道門,就領著青嫂與小黎閃進院內,輕輕的把門拴上了。逍遙心裡砰砰直跳,側耳傾聽門外的動靜,只聽噠噠的一陣疾跑聲從門前經過,越傳越遠,才稍稍放心,回過身來看著這個院子。

只見這後院極大,樓層高而華麗,此時正張燈結綵,屋簷掛著大紅燈籠,房柱子上貼滿了紅色的聯子,不難看出是大戶人家在辦喜事。

青嫂此刻慌得和做賊沒兩樣,緊張不安的拉扯的逍遙的衣袖,不知如何是好。

逍遙環顧四周,輕聲道,“這多半是大戶人家娶親,親朋好友想必不少,我們混在裡面也不見得會被發現,到時候找個機會離開想來不難!”

青嫂見逍遙說得有道理,便拉著小黎道,“阿藜,等下可別多說話,咱們就默默混在人群中往前院走。”

小黎看青嫂與逍遙都一臉嚴肅,緩緩的點點頭,眼睛正在四面八方的亂瞧。

正欲往屋內走去,就被一個老婆婆叫住,“你們三個還愣著幹什麼,前面都忙不過來啦,快把這些喜糕放到每張桌上,每盤放一雙,別弄錯啦!”說完,從偏屋內端出好幾大盆紅色的喜糕往三人身上塞,逍遙一手拿一盆,小黎與青嫂各拿一盆,在那老婆婆的督促下,不情不願,不明不白的拿著喜糕走進了屋內。婆婆見三人腳步遲疑,便罵道,“哎喲,懶得很喲!跟上我。”於是,三人跟在那婆婆身後,繞過裡三道迴廊,橫穿六道拱門,蹬上兩座拱橋,又繞了幾條花園小徑,沿路見到家丁丫鬟裝扮的人來來往往,各個行色匆匆,不是手上端著酒菜杯盤,就是各色點心果餚,忙得不可開交。三人盡顧著瞧人,小廊回合曲闌斜,竟也記不得來路與景觀。穿過一扇大門,前頭婆婆突然止步,而小黎緊跟在那婆婆身後,目光卻看向從旁而過的一個家丁,竟沒注意到婆婆已經停住腳步,撞在了那婆婆後背上,把喜糕打翻了一地。

那婆婆猛一轉身,大聲喝道,“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不長心喲!”

話未說完,她已經蹲下身來,把四散的喜糕往盆裡撿,小黎見狀,也不好意思的蹲下來一起撿。逍遙本欲放下手裡的喜糕幫她們一起撿,可這婆婆年紀雖大,手腳卻利索得很,已經把一盆喜糕都撿好了。只見那婆婆又把盆交到小黎手上,輕輕敲了一下小黎的腦袋,囑咐道,“別再掉啦!快去擺上。”

於是,三人走進了前院。出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張張鋪著紅桌布的圓桌,足足有五六十桌,沒個桌上陸陸續續的端上各色菜餚,每桌的中心都空著一隻紅色盤子,他們按那婆婆的吩咐,將手裡的喜糕一雙雙的放到每張桌上,認真賣力的幹活,似乎根本看不出半炷香前,三人還在被公差追捕。

三人擺完所有喜糕,拿著空盆,跟隨著其他人,離開了前院,重新跨進了那道大門,那婆婆不知去了哪裡,他們就到處遊蕩,找個隱蔽的小門出去。

小黎悄悄的對青嫂道,“我剛才看到那個醜胖子啦!”

青嫂一驚,拉住了逍遙,告知了小黎的發現。逍遙一聽,往四處張望,帶著她們走向人員稀少的小徑,尋到一處小門,悄悄的溜了出去。

三人轉過一條小巷又來到了大道上,這一次卻是走在西直大道上,繞了一個彎,看到一戶闊氣人家的大門,門前兩尊大石獅子帶著紅花,門前小階上,兩隊迎賓僕人接連往府內引進貴賓。。

逍遙抬頭看向府門牌匾,“張府”兩字寫的飛揚跋扈,顯示一方顯貴,竟是這戶人家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