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以血為引,暫時開了天眼,看到了逍遙、小黎等人俱是鬼差,亦喜亦憂。他暗暗盤算:雖然兇險,如果我能一舉將這三人與鬼皇爺都捉了,不僅可以在皇帝前頭邀功,還可以在龍君那裡得到重用,真是一舉兩得。到時候,就算師兄凌虛真人,也要敬我七八分啦!
不過,他也知道要一舉將這五個人全部制服,以自己目前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他冷眼瞧著張府家丁與逍遙等人纏鬥一團,心生一計。
逍遙於打鬥動武本不擅長,只因九凰婆婆託他照顧小黎與青嫂,也只能硬著頭皮與人幹架,時候一長,竟然也打得有模有樣,不再類似鄉下農人鬥毆,使出掰手指、踩腳等高招。而白衣人與粉衣女子猶如蝶穿花叢,遊戲之間,家丁或跌或倒。此時,誰都沒注意那個老道士在幹什麼。
其實,老道士已經扶起了趟地上的張家大少爺,正往他嘴裡餵了一粒不知名的藥丸子。
說來也奇怪,張家少爺雖然受了逍遙的一擊,彈飛十丈,直接暈倒當場,但是臉有血色,漸顯紅潤,不像之前枯黃暗沉、陰氣森森。可是,張家少爺迷迷糊糊中服下老道士的藥丸子後,竟兩眼噴光,立馬從地上躍起,臉上神情扭曲,隱隱能看到屢屢黑氣從印堂氳出,徑直往人群中扎去。
那醜胖子見著自家少爺不僅無恙,甚至比先前更加勇猛,不禁吃了一驚,忙迎上前去笑道,“少爺,少奶奶路子野得很,你可要小心啦!”他說著,撫摸著被逍遙抓破皮的手臂。
張家少爺就像不認識這個人一樣,伸手往醜胖子的脖子抓去,輕輕一摔,只見醜胖子碩大的身軀猶如死牛一般遠遠的跌落在地,吐了幾口血,就躺在那裡不動了。
還在纏鬥的家丁見狀,嚇得退到了一邊,有的甚至直接逃出大門。
張老爺夫婦原先見兒子被逍遙擊飛十丈,早已嚇暈過去,此時也只有兩個丫鬟沒有離開,守著昏迷的張老爺夫婦,其他賓客、下人都逃光了。
老道士環顧四周,東北角落捆著十幾個藍衣領的家丁,北邊站著一個方臉大漢與一位年輕女子以及暈倒的張老爺夫婦,南邊角落有一大一小兩個丫鬟裝扮的鬼差。
老道士見張家少爺已經和場中的逍遙三人鬥在一起,就提刀向小黎與青嫂衝來。
青嫂神情恍惚,哪裡意識得到危險,仍是瞧著場中一白一粉兩個身影,看得痴痴呆呆的,老道士最擅長偷襲,一把血刀突然轉向青嫂。
小黎不假思索,抬起右手,護到青嫂頭頂,只見血刀刃光耀耀,砍到小黎的手腕上。
刀刃落處,老道士擬想這小丫頭的右手怕是要不了。
誰知道血刀猶如擊在巨石上,閃出火花。小黎的手腕上隱隱發出青青的熒光,而老道士的血刀已經被反擊之力彈飛,脫了手,插落在地上,嗡嗡顫抖著刀柄。
老道士的心也顫得和刀柄一樣厲害,瞪大眼睛,才看清這小丫鬟手上戴著一隻手鐲,正散發著淡淡的青光。
小黎看著手腕上的古藤手鐲發出青光,再看到遠處的那把血刀,才後怕道,“好險!好險!”心裡對牽夢又是感激又是崇拜。同時,見青嫂痴痴呆呆的狀態,又急道,“青嫂!你怎麼啦!那粉衣女子是你阿姐嗎?”
青嫂聽到“阿姐”兩個字,眼神裡閃出一點光芒,咬了咬嘴唇,注視著小黎,才正色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阿姐啦!可是,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曾改變!我小時候常常跟在阿姐後面,我覺得她是世上最美麗、最溫柔的人。可是...可是...後來她感染風寒,就......”青嫂說著說著就掉下了眼淚。
小黎看著青嫂難過,自己也跟著難過起來,心中傻傻的想道,“如果我也有個這樣的姐姐就好啦!”
“那白衣人是...?”小黎又問道。
“他...他...是我姐夫...姐夫...”青嫂猶豫著說著這幾個字,似乎這幾個字從口中說出需要很大的力氣,漸漸喘著氣。
小黎卻哭了,她抱著青嫂,越哭越大聲。
而外院中心處,紅白粉三色糾纏一起,四個人鬥得劇烈。張家少爺手腳力氣巨大,所使的招數毫無章法,全是大開大合的攻勢,只是略顯笨重,都被逍遙等人避開。一開始,三人皆覺得,這張家少爺拳腳勁足氣狠,時候一長定會力弱,只要拖著他便遲早取勝,哪知道,張家少爺有無窮的力氣似的,越打越起勁,憨憨的招式,十足的威力,久鬥之後,三人越來越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