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庭此時是靠著椅背坐著的,黑色西褲下著的修長雙腿,與書桌隔著一段距離。
他待會應該還要出門,所以換好了衣服。
量身裁剪的尺寸,隱約還能瞧見勁韌緊實的肌肉線條。
襯衣下襬一絲不苟的扎進褲腰,就連皮帶都扣好了。
彷彿古代的貞潔烈女,死守著自己最後的底線。
宋婉月在心裡不屑一顧,這會裝什麼柳下惠。
上次見面,可沒見他有多禁慾。
結婚一年半,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宋婉月今年才畢業,早前都在滬市讀書。而段柏庭的大本營在北城,加上他工作忙,產業遍佈全球,經常性這個國家待一段時間,那個國家待一段時間。
相反,在國內待的時間最短。
上次見面還是一個多月前的結婚紀念日,他搭乘最早的航班趕回國內,陪她去參加了一場慈善拍賣會。
並花兩億為她拍下那件壓軸拍品的山水畫,作為結婚一週年紀念日的禮物。
飛機是下午四點在首都機場落地的,拍賣會七點半結束。
之後的晚宴則是八點開場。
她穿著專門飛去巴黎量身定做的高定禮服,挽著他的胳膊出現在晚會上。
不斷接受別人的敬酒,還得被迫去聽那些場面話。
那些人明顯是衝著段柏庭來的,估計也是知道見他一面不容易,自然不願意放過這次難得一見的機會。
大約是看出了宋婉月的不耐煩,段柏庭隨意找了個藉口,帶著她離開宴廳。
原本以為終於解脫了的宋婉月,還來不及感恩他的體貼,就在房間裡被他折騰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精挑細選的床墊都被他弄壞了。
外界盛傳,段家長子清心寡慾,不近女色。唯獨野心超於常人,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拓展自己的商業版圖上。
這些傳言根本就是放屁!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枚被煮至薄粉敷面的雞蛋,外殼被剝去了,只剩下靡顏膩理。
一雙嬌柔白嫩的手無力地伸出黑夜,最後又被那隻手掌寬厚,骨節分明的手十指緊握,重新帶了回去。
三個月的工作壓縮到一個晚上,都是一件完成不了的事情。
更別提是這方面了。
三個月空窗期積攢的慾望,一晚上全發洩了。
對於宋婉月這個莫名其妙的舉動,段柏庭沒有發問,而是抬起一雙平靜的眼。
似乎想要看看,她又要作什麼妖。
宋婉月迎著他毫無感情的注視,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伸出兩條玉白手臂,攀住他的肩,與他面對面。
神情嚴肅,彷彿此時待的地方不是段家的書房,而是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