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不得不佩服他。
情緒穩定成這樣,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意圖當然是哄你。”她沒有任何彎彎繞繞,非常直白。
段柏庭抬眸:“哄我?”
如果論情緒穩定段柏庭是世界第一,那麼撒嬌耍賴,宋婉月全宇宙第一。
她慣會這一套,幼時犯了錯,害怕被罰,也是拼命撒嬌。
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
百試百靈。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她靠在他肩上,聲音嗲裡嗲氣。
吳儂軟語像是一把軟刀子,插進人的心窩,又一點一點慢慢往外抽。
鈍刀割肉,最是磨人。
“可我說的話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為什麼他們都喊我段太太,明明我有名字的,我叫宋婉月。”
她認真的和他解釋,語氣又帶了點委屈。
小鹿眼清清亮亮,離得那麼近,他的身影完全倒映在她眼底。
那點若有似無的茉莉花香,她身上傳來的。
和書房內的檀香,以及那點菸酒氣息混在一起,倒意外的並不衝突。
段柏庭這個角度能看見她的睫毛。
她說話的時候還得仰頭去看他,粉腮一鼓一鼓。
似乎在嘆氣。
而他也的確聽見了嘆氣聲:“庭庭,我要怎麼做你才會不生我的氣?”
庭庭?
眉頭因為這個奇怪的稱呼而稍微皺起。
段柏庭喉結滾動,神情卻仍舊波瀾不驚:“誰說我生氣了?”
對於他的話,她當然不信:“還說沒生氣。”
她今天穿的裙子,面料很薄,坐在他腿上,甚至連他腿部的肌肉線條都能清晰感受到。
“你都......這樣了,如果沒生氣,怎麼可能還無動於衷。”
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讓段柏庭呼吸變得重了些:“這就是你從小學習的禮儀?”
宋婉月無辜的眨了眨眼:“我的禮儀老師說過,真誠展示自己內心的想法,是對他人的尊重。”
段柏庭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面對她的無賴束手無策。
宋婉月太懂他這個表情代表什麼了。
意外著他的火氣消下去了,意味著她接下來可以為所欲為。
“要嗎?”她伸出手臂攬著他的肩,有種近乎純真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