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是個海灘,遠處燈塔的光亮傳過來,被海浪蕩開,彷彿在海面投下碎星。
宋婉月脫了鞋子光腳在沙灘上跑。
酒精讓她的大腦過分活躍。
段柏庭跟在後面,撿起她的鞋子。
怕她摔倒,他兩步追上,將她拉回懷中:“行了,鬧也鬧夠了。回家。”
她醉的不輕,他也滿身酒氣。
凌晨的海灘,安靜的只有海浪聲。
此時多出了兩道疊在一起的呼吸聲。
平緩的,逐漸變得粗重。
她眨了眨眼,臉頰酡紅,連眼尾都染上醉意。
腦後的抓夾可能在剛才的興奮中掉了,此時長髮散落,被海風吹亂。
凌亂醉態,彷彿破碎掉的精美花瓶。
碎片稜角扎傷了他的眼睛,往日的淡冷也逐漸變得深暗。
宋婉月眉眼彎彎,和他撒嬌:“我不想自己走了,你抱我。”
段柏庭垂眼,眼底的深暗只存在了短短一瞬。
手臂穿過她的膝窩,另一隻手摟著她薄而纖細的後背,將她輕鬆橫抱在懷中。
手上還拎著她的鞋子。
路邊有供人休息的長椅,他將她放上去,細心地擦拭掉她腳上的泥沙。
宋婉月莫名其妙想起了雲微,還有她說的那些話。
她問段柏庭:“那個人明明在和雲微談戀愛,為什麼還要去娶別的女人呢。因為雲微家世普通嗎。”
段柏庭的動作微頓:“也許吧。”
他語氣隨意,對別人的事情並不關心。
甚至,可以說是漠然。
可宋婉月不同,她多愁善感,也愛與人共情。
她家裡的教育的確很周全,將她教的很好。
那顆善良的心臟,毫不吝嗇對周圍人散發溫暖。
“可他這麼做,同時對不起了兩個女孩子。”
段柏庭抬起頭,他的眼神很平靜:“三角形之所以穩定,是因為連線每條線的三個點,都是固定的。”
這段關係裡,每個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席陽法律上的妻子並不在意他在外面有幾個女人。
他們是商業聯姻,從見面到婚禮完成,一共耗時七天。
結婚兩年多,見面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十次。可能連對方叫什麼名字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