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給了四個字評價。
——潦草,重做。
想不到居然是出自宋婉月之手。
距離聖誕節已經過去一段時日了,這些日子來她每天都事無鉅細的和他報備。
哪怕他已經說過,不必如此麻煩。
她卻仍舊堅持。
甚至連自己今天去商場買了些什麼都要和他說一遍。
在段柏庭告知她,刷卡記錄他這邊能看到,她方才作罷。
臨近年關,除了工作方面的事情,其他地方也足夠他焦頭爛額。
家裡有祭祖的習慣,必須得提早準備。
大家族的通病,哪怕早就腐朽不堪,面上卻仍舊要維持出一派祥和之貌來。
祖母前些天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回來吃頓飯,家裡幾個表親都會來。
過年了,他那些爛在世界各地的兄弟姐妹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
段柏庭不想讓宋婉月淌進這灘汙水裡:“她沒空,我一個人去。”
祖母也不勉強他:“最近和你爸爸聯絡過沒有?你譚阿姨前些日子生了個女兒。”
他說:“沒有。”
祖母沉默良久:“好歹也是你妹妹,到時候去看一看。”
段柏庭低“嗯”一聲:“知道。”
這通電話便到此為止。
段家那點狗血往事,單拎出一點都夠人們津津樂道數十載了。
也不是沒有根正苗紅、學業有成的天之驕子。
只是一點黑墨水無論滴進哪裡,都會迅速造成大面積的渲染。
牽一髮而動全身。
一顆老鼠屎,勢必會壞了一鍋粥。
結束通話電話後,段柏庭摘了眼鏡,靠坐椅背,按了按鼻樑。
那些天他實在抽不開身,包括先前答應過宋婉月的公司團建也去不了。
宋婉月並未說什麼,十分大度的表示既然他不去,自己也不去了。
他心中內疚,想起她前些天一直嚷嚷著要抽空去趟巴黎,定做幾套高定。留著過年的時候穿。
於是他直接將整個設計團隊從巴黎接到國內,這兩個月內,只服務她一人。
成套的澳白送到家中,還有各種玉器寶石。
聽說本次佳士得拍賣場上,幾乎大半的拍品都被一名姓秦的女士拍走了。
宋婉月想到了秦秘書。
靜香看到這些隨便一個就能在北城買下好幾套房的珠寶,羨慕到口腔都開始不受控的分泌口水:“我收回我討厭段柏庭的話,他哪是什麼魔鬼啊,這分明是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