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張臉完整的出現在他面前。
帶著一些嬌意,眼裡淡淡的倦累,不知是因為路途勞頓,還是在浴室內的那幾個小時。
這段時日來,他的血管彷彿也一同被這冬日的寒冷給凝固。
可她的到來,又讓它們盡數解凍。
不近人情的冷血開始恢復該有的溫度。
他將人抱在懷中。
她那般嬌小纖細,像個柔軟的布偶娃娃。
嬌氣又脆弱。
“宋婉月。”氣音靡靡,又沾著睏意,他在她肩上輕闔上眼。
最後那兩個字,幾乎是用微弱的氣息發出來的。
很輕,輕到宋婉月險些沒有聽清。
“謝謝。”
她愣了一下,因為他這沒頭沒尾的道謝。
過後又自顧自的笑起來,抱著他。
“你早就該謝謝我了,沒有我,你怎麼可能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
段柏庭這一覺睡了很久,整整十二個小時。
久到宋婉月還以為他死掉了。
甚至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還有呼吸後才放心。
他雖沒睜眼,卻準確無誤地握住了她正要收回的手。
“擔心我死了?”
宋婉月嘴硬:“才沒擔心,我只是怕你走得太快,還沒來得及立遺囑。”
他喉間低笑:“那你大可放心,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是你。”
宋婉月輕輕哼了一聲:“就你最近這個生活作息,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一躍成為最年輕的富婆了。到時候就拿著你的錢去包養小白臉。我以前的夢想就是造一個城堡,然後讓各色各樣的帥哥來給我暖床,今天寵幸溫柔的,明天再寵幸霸道的......”
她的長篇大論被迫中止,因為段柏庭單手捏著她的臉頰。
被迫張開的唇,導致說出的話也成了模糊的含音:“泥突然捏窩幹森麼呀。”
指腹在她柔嫩的面板上輕輕摩挲,壓低的聲音,暗含威脅:“拿我的錢去養男人?”
段柏庭的身上總有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可能是源自他那雙誰也看不透的深眸,也可能是因為他高高在上的冷漠。
宋婉月卻不怕他。
恃寵而驕,是她慣會伎倆。
因為知道段柏庭不捨得拿她怎麼樣,哪怕她罰了再大的錯。
“所以你得好好活著,你在的時候,其他男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大約是因為這句話,他的臉色稍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