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禮忽然覺得一年時間,沈薔說話不但變得牙尖嘴利,性格也變的自信開朗很多。
他記得以前剛在一起時,她總愛低聲細語和他講話,那眼裡的怯懦、自卑、藏也藏不住。
宋泊禮忽然很想知道,這一年裡,她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能讓她蛻變成另一個模樣。
看著她與異性淺笑嫣然,怡然自得的交流。
宋泊禮好像忽然明白了她那天因為什麼而難過。
宋泊禮招手喚來陳秘書,低聲交代了事情。
朱強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覺得自己入會在即,即將成為馬主,言語間都是壓抑不住的興奮,短短的幾分鐘裡,沈薔已經聽了好幾遍,成為馬主的好處。
總而言之,如果你有幸成為馬主,那麼你這後半輩子光靠這個圈子,就能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也有賺不完的錢,第一時間收穫到普通人得不到的訊息。
看似簡單的一個馬會,實則水深的可怕。
侍應生的出現,打斷了朱強介紹馬會的話,“先生、小姐,請移步餐廳。”
沈薔聽的腦袋發疼,卻不能說,只能尬笑加裝很感興趣。侍應生的出現,令她鬆了口氣,她趕緊跟上侍應生的步伐。
餐桌早已悄無聲息的擺放好了各種餐點,宋泊禮也被侍應生帶到了主位,餐桌一套是新中式的風格,上好木製而成的圓桌,寬闊氣派的太師椅。
侍應生拉開椅子,恭敬地請宋泊禮入座。
宋泊禮一入座,矜貴的雙腿交疊,左腿在上,右手手肘抵靠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整個人姿態閒散慵懶,雙手交握,嗓音溫潤,道:“食完茶,我帶你地去睇下迅風。”
沈薔面無表情的喝著茶,她對迅風兩個字有點印象。
那次賽馬場回去後,沈薔就記得他說的那句,得閒教她。她當真了從那次開始,她有空便搜尋一些關於賽馬的知識,當時聽說每一位馬主都有一匹馬。
沈薔搜尋了港城宋泊禮的馬,出來的就是迅風二字。
能沾上宋泊禮三字的,連他的馬熱度都比別的馬高。
“早就聽聞泊禮的迅風,是百年難遇的一匹良馬,今日真是有幸!”朱強意有所指道:“如果有生之年,我可以擁有一匹屬於自己的馬,甘真系此生無憾了。”
朱強的意思,沈薔聽出來了。
如果在賽馬場養馬,那就必須得是馬主才有資格,朱強是在試探宋泊禮,他能不能成為馬主。
宋泊禮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起一杯茶,淺淺品嚐一口,道:“養馬不繫一件輕鬆事。”
宋泊禮這不緊不慢的語氣,就好像在溫水煮青蛙。
朱強的心彷彿熱鍋上的螞蟻,腦子急切的想知道,不是一件輕鬆事,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朱強幹脆豁出老臉,端起茶杯做敬酒狀,道:“泊禮,你都知我心願的,就係不知,你肯不肯成全。”說罷,朱強將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上前,道:“聽說迅風一個月要吃上千萬的馬糧,這系我小小心意,給迅風買馬糧的,你收下。”
什麼馬需要一個月吃上千萬的馬糧?
沈薔倒是聽明白了,這信封裡,是朱強託人辦事的錢。
但宋泊禮缺這千萬嗎?
宋泊禮斜靠著椅子,十指交握,輕笑道:“迅風挑食,馬糧只吃我本人買的,就差送到嘴裡了,這張卡,你拿回去”宋泊禮身體微微往前,將卡推到朱強眼前,道:“入馬會只不過就係舉手之勞而已,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不過有件事,我想請朱伯幫下手。”
原本看見宋泊禮把卡推回來,朱強都差點跪下,但沒想到他後半句話,又讓他燃起了希望,朱強立刻道:“你我之間何必那麼見外,有話直說就是,能幫到你,也是我的榮幸。”
宋泊禮眸光睨了一眼沈薔,她坐在椅子上,有些拘束,雙眸放空不知在想什麼。
他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淡聲道:“我與沈小姐有緣,不如做個人情,麻煩朱伯讓人把畢業證送到馬場,就算是我送給沈小姐的畢業禮物。”
沈薔一楞,看向宋泊禮。
他這是要拿一個馬主的會籍,給她換被朱強壓著的畢業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