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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怎麼穿這一身來?”胡微藍瞪大眼睛,真希望眼前站著的是個幻影。
鍾藎低頭看看自己的制服,整齊又整潔,她坦然說道:“講座結束得太晚,想回家換,可是讓人家等太久,好像不太好。不過,這就是我的職業,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胡微藍抓狂了,這檢察官看得文靜靜的,怎麼傻不拉嘰的?這哪裡來相親,瞧著分明是來辦案,從‘門’僮那那繃緊的面容就能察覺到。
“你進去吧,他已經到了。”事到如今,只能面對現實,胡微藍苦笑笑,心裡面已經不抱什麼想法了。幼兒園裡的老師,哪個不是能唱會跳,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他去過一次,就沒多瞄誰一眼。她無意中提了句鍾藎,他懶懶地回了一個字:哦。她搞不清楚他的意思,試探地問要不要見下她?他嗯了一聲。
他今晚準時來,讓她很是意外。
“你。。。。。。不陪我一起進去?”鍾藎只想來‘交’個差,並不是真的很想和誰見個面。兩個陌生的人像兩隻呆頭鵝對坐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多傻有多傻。
胡微藍笑了,“他不吃人,別怕。感覺好就多說幾句,感覺不好把糕點吃完就走人。這家餅屋的糕點是省城最最有名的,平時想買都要排隊。孩子還在家等呢,我先走啦!”
鍾藎聽‘花’蓓提過麗莎餅屋,近兩年才開的。說是餅屋,其實是英式茶餐廳,鎮店之寶是提拉米酥和藍莓慕斯,每天限量供應,想要都得預定。鍾藎對西點向來近而遠之,她還是喜歡中式的饅頭、水餃。。。。。。還有海鮮餅。
心口有些悶,深吸了幾口氣,對著緊張到不行的‘門’僮笑笑,走進廳堂。
餅屋裝飾很奢華,英倫風的‘亂’‘花’寬大少發,雕‘花’的白‘色’餐椅,高大的靠背椅。餐桌中間是一束盛開的白玫瑰,配上藕荷‘色’的桌布,顯得特別高貴、淡雅。
見面約在餅屋,‘挺’標新立異的,但鍾藎喜歡。這裡至少燈光明亮,滿屋飄著糕點的甜香,餐桌邊坐著的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愉快的笑意。
從她跨進來那一刻,眾人的笑意不約而同都僵了僵。
餅屋是個圓形狀的屋子,餐桌圍著牆壁,中間擱著架鋼琴。鍾藎掃視一圈,將所有人盡納眼底,沒有發現要見的那個人。大部分客人是父母帶著孩子,也有兩對情侶,只有鋼琴後面的兩張餐桌空著。
在眾人警惕的目光中,她像只動物園的猴子,來來回回又繞了兩圈。
穿著畢‘挺’西服的領班忍不住跑過來,壓低音量問鍾藎有什麼需要幫助?
“我可以坐那邊嗎?”鍾藎指著空著的餐桌,放棄找人。
領班‘露’出為難之‘色’:“那兩桌都有客人了。要不,替你加張桌子?”
“不必了。”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一個男人替領班作了回答。他比領班高了有一頭,應該過180,濃眉大眼,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深藍‘色’牛仔‘褲’,應該算是個很英俊的男人。但是當他注視著你時,他眼中閃爍不停的光澤,以及笑起來,勾起嘴角的樣子,讓人覺得這男人有點邪氣,或者叫妖氣。
這個男人,鍾藎見過。在碧海漁莊,站在鍾書楷與那個叫阿媛的‘女’人吃飯的包間對面,嘴裡含著煙,對著掌心裡響個不停的手機邪邪地笑。
那一晚的事情太驚愕了,每個細節,她想忘都忘不了。
“我們是一起的。”他對領班說,目光卻鎖著鍾藎。
領班笑了,“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不知是說給他們聽,還是在自我安慰。
鍾藎深究地把目光放在男人的臉上,她覺得這個男人認錯人了。她雖然沒有‘花’蓓那樣閱男無數,但還是知道,這樣的男人,是無需相親的。
“我會認錯你這個人,但我不會認錯你這身制服的。”男人彷彿有雙慧眼,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快坐下來,你沒看到你已經影響到其他人的胃口了嗎?”
也許總有一些意外的。
男人替鍾藎拉開椅子,然後在她對面坐下。“我已經點了提拉米酥、藍莓慕斯,還有皇家‘奶’茶,或許你有別的想法?”
“給我一杯檸檬水,溫的。”鍾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