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藎牙齒一用力,給他手臂留下了兩排半月型的牙印。 凌瀚呵呵笑兩聲,半抱半攬拖了她走。
鍾藎不免有點洩氣。顯然凌瀚是懂她的心思,只是他不回應。她不是多前衛,而是隻要跨入這個坎,她才算把凌瀚的心扉開啟。
相愛的兩個人,無論表面多麼親熱,沒有肌膚之親,那就等於是紙上談愛、鏡‘花’水月。
回到小屋,凌瀚去廚房洗水果,她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這個時段,都是新聞,她悶悶地把電視關了,閉著眼小憩。不知不覺,到真的睡著了。依稀覺得凌瀚走過來喊她,然後輕輕給她蓋上了一條毯子。
她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時,客廳裡黑漆漆的,書房裡漏出少許的光。她站起身走過去,映入她眼簾的是凌瀚坐在書桌前的一個背影。
電腦螢幕亮著,他好像在瀏覽網頁。手邊放著一杯水,過了一會,他低頭開啟‘抽’屜,那裡面放著幾個‘藥’瓶。他似乎察覺到什麼,僵硬地回過身,鍾藎慌忙退回沙發,拉上毯子,眼睛緊緊閉上。
敏銳的聽力捕捉到瓶蓋擰開的聲音,緊接著倒‘藥’片、喝水。
頃刻之間,鍾藎心中彷彿慘白的空著,卻又像是塞滿了淒厲的悲傷和痛楚,漲得她疼痛難忍。
凌瀚還是非常在意他的病,連吃‘藥’都不願她看見。
他知道她溺水太久,而他不是給她希望的那根稻草,所以他看著她,卻不靠近。在這個世界上,他失去了引以為豪的工作,沒有家人,患有隨時可能發作的遺傳‘性’‘精’神分裂症,那麼,他對這個世界能有幾許留戀?
活著,對他意外的已不是幸福,而是一日累積一日的痛苦與無奈,甚至是屈辱。他之所以這樣承受著,是因為有她的牽絆。
如果沒有她,一切是不是就變得簡單多了?他可以天高雲淡,去意隨風!
她拼命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抽’泣聲。溫熱的液體卻不停從眼眶裡湧出來,滑進領口,直至冰涼。
“鍾藎!”客廳的燈亮了,她的淚水無處躲藏,索‘性’拿一張淚容對著他,“怎麼了?”
她扁扁嘴,向他招手。
他蹲下,抱起她。
“覺得特別特別的幸福。”
“呃?”修長的手指替她拭著淚。
“睡著了有人幫我蓋毯子。”
他失笑,“今天很累吧,一會早點回家休息。”
她不出聲,趴在他‘胸’前聽心跳。
“阿姨和叔叔今天籤協議,你該回家看看阿姨。”
“要是沒有你在,真不知如何‘挺’過去!”她無助地嘀咕,順手拉過他的手從毯子下方鑽進她的襯衣內。“有沒發現我胖了!”
掌下一根根肋骨戳手,凌瀚心疼地嘆息:“你瘦很多!”
她攥著他的手掌直達扁平的小腹,直直地盯著他:“每一次生理期到,我都疼得死去活來,醫生說,流產對我的身體損傷很大,我有可能不孕。凌瀚,我不再是個健康的人,沒有男人願意娶我的。我這輩子的幸福,只有你給。”
她將好不容易癒合的傷疤再次挑破,‘露’出血‘肉’,‘逼’入他的視線。他們都必須坦然面對過去、現在,那麼他們才有將來。
凌瀚轉過臉,不讓鍾藎看到他因劇痛而‘抽’搐的面容。
他們的孩子。。。。。。
他記得她疼得沒有人‘色’的臉、汗把頭髮都濡溼了,她看著他,眼中滿滿的恨。。。。。。
無形之中,像有一排細密的針,密密刺進心口。
過了很久,他才回過頭。她期待地仰起臉,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
“嗯!”他終於點頭了。
鍾藎笑了,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他的堅定了。
“下輩子,給我生個孩子!”不壓抑,也不躲閃了。他們是命中註定要相依相偎的。
“好!”她把頭點得像小‘雞’吃米。
“你有龍鳳胎的基因,我們也生對龍鳳胎。”俊偉的眉宇間,一片坦然的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