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困了。”陸綿綿打了個呵欠,心事重重地回到馬車上。
霍祁媛不敢上車,怕驚擾到她,卻又忍不住拉著霍祈靖問山上的事情。
不過霍祈靖沒心情搭理她。
崔昭學擔心褚沐陽,也擔心陸綿綿,豎起了耳朵聽了個寂寞。
而蕭墨頃則是背靠著馬車休息。
霍祈靖被霍今轅拉進帳篷裡說事,良久他才昂首挺胸的走了出來。
經此一事,不知道黑衣人還會不會捲土重來,眾人都不敢大意,飲食,巡查都謹慎又謹慎,生怕被人鑽了空子。
夏侯飛都有點提心吊膽,可不希望再有什麼事發生。
只是陸綿綿看著褚沐陽的表現,心情越發沉重,他居然在吃手。
小孩子吃手還有點可愛,但像他這麼大的人在吃手就有點可憐了。
休息的時候,陸綿綿拿出筆墨紙硯放到褚沐陽面前。
“我不要,我手痛。”褚沐陽將筆墨紙硯一掃而空,連小桌子也踢了出去。
霍祈靖接住小桌子,往前走了一步,撩起車簾,看著馬車內一片狼藉,連忙問陸綿綿,“沒傷著你吧?”
“我沒事。”陸綿綿擦了擦額頭上的墨水,準備下馬車。
突然頭皮一疼,陸綿綿回頭一看,小辮子被褚沐陽揪住了,後者衝她做了個鬼臉。
霍祈靖好言相勸他還是沒有鬆手。
“怎麼了?”霍今轅聽到動靜,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褚沐陽,皺眉。
褚沐陽一驚,立馬鬆了手,還帶了點委屈的小情緒。
霍今轅看著他,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只是惡作劇的人不是褚沐陽,“他?”
“下去說。”陸綿綿搖了搖頭。
這事瞞不了多久,但眼下是能瞞多久是多久。
崔昭學,霍祁媛,還有霍祈靖他們,看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陸綿綿不得不戳破他們最後的希望,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道,“他這裡大概退化到七歲左右的樣子。”
“你也沒有辦法了嗎?”崔昭學還是不願相信這結果。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們解釋,但凡我有一點點辦法我都會盡力去嘗試,只不過這不是一兩句話也不是一兩天的事,而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幾年幾十年,誰也不知道結果。”
如果可以知道結果哪怕是幾十年也可以努力去嘗試,最可怕的是他們在做一件不知道結果的事情。
崔昭學又望向蕭墨頃,他會不會有辦法。
“你不會想看到他變成活死人的。”蕭墨頃迴避了一下他的眼神,他的方法只能是讓他變成聽命於人的傀儡,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陸綿綿忽然想到了那個黑衣人,但褚沐陽就是被他嚇傻的,她不可以讓褚沐陽再次落入那些人手裡。
氣氛越發沉重,其他人身上的傷漸漸好了起來,如今卻又因為褚沐陽的事平添了煩惱,他們這一行人該如何回京都,如何向帝后交代。
夏侯飛還沒看出褚沐陽的異樣,自從褚沐陽出事之後,他們對褚沐陽的保護態度有點令人髮指,就連靠近一點點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