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馨瑜看著向她緩緩走來的爺爺,眼淚又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可以說是爺爺帶大的,還有她所學到的很多東西大多數是她爺爺教會她的。
她哭了,她爺爺還是讓其他人先出去,沒有安慰,而是責備,他在責怪她不小心,不會辨別好壞,沒有提防小人。
愛之深責之切,她沒反駁,靜靜地聽著。
“病理報告拿到了,你自己看。”
她接過報告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默默的放了下來,她還是大意了,若是仔細一點不至於到現在才發現。
許是剛剛手術完,她很快便覺疲憊,有爺爺守在身邊,倒也安心的睡著了。
只是在睡夢裡她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她夢見了蕭墨頃和霍祈靖他們,夢見他們在到處找自己。
從夢中驚醒,耳邊仍回想著他們的呼喊。
仿若南柯一夢。
但到底哪一個才是?
她有些恍惚。
雪山上,蕭墨頃抬頭望著通天樹,其實這不叫通天樹,他們叫它鳳凰木,鳳凰木結的果是鳳凰果。
只是鳳凰木每次結果後都得隔五六年才能再次結果,且每次結果的數量不多,而且將近一年時間才能成熟。
他看不到鳳凰果,且班顯說鳳凰果救不了綿綿,他只想看到人。
現在他們輪流下山。
從最初上下山幾乎是要不眠不休一整天,如今時間幾乎是縮短了一半,他們的輕功是大為長進。
在和這裡奇奇怪怪的動物鬥智鬥勇之後,他們的武功也是長進了不少。
蕭墨頃知道霍白雪沒有撒謊。
只是在綿綿的事情上,他卻是始終不相信,因為他已經將近兩個月沒看到她了。
他們這麼厲害,且班顯說有辦法治好她,怎麼會這麼久了都沒有治好她。
“綿綿!”蕭墨頃在鳳凰木下大聲喊了一遍又一遍。
“吵死了。”霍疾嘯扔下一顆小石頭,她們遲遲沒有醒來,班顯那傢伙又遲遲沒有回來,他已經夠上火的了,他還每天到樹下亂喊一通,聽得他火冒三丈。
不過現在的蕭墨頃已經能夠躲開霍疾嘯的偷襲。
他不死心,又喊了一聲。
只是註定沒有回應的。
“主子,要不讓屬下喊兩嗓子?”青音有些同情蕭墨頃,小心翼翼地建議。
“你敢!”蕭墨頃白了他一眼,“還不快點去做飯。”
做完飯還得把廚房還原成什麼都沒動過的樣子,打掃的時間比做飯和吃飯的時間都要長,但他們還是得做飯吃。
現在還好,他們的預算算了進去,柴米油鹽都有他們的一份。
當初霍白雪身上揹著,手裡提著,愣是一個人把好幾百斤的東西搬了上山。
不過他們還是習慣了天天上下山,一來為了練功,二來為了找點野菜野味解解饞。
若不是班顯信誓旦旦地說他可以治好綿綿,還有那個霍白雪和霍疾嘯,若不是他們一個個信誓旦旦的說他們可以治好綿綿,他怎麼忍得了,他一天都忍不下去。
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在這方寸之地走來走去。
有人在牆頭上探了一下頭,蕭墨頃立馬過去檢視,但是沒有人,下意識地環顧了一遍,終於被他發現了可疑的背影。
“是我。”班顯見被他試穿,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