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正是諸人談笑風生之時,並無人有注意到此處這麼細微的動靜。
又或是,是有人已經注意到,但並未放在心上。
總之,那道焦黑的人影被喚醒後,以極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雙手握緊插在他身前的那把古舊太刀,將其拔起,不顧會被刀刃傷著,將手在劍鋒上一挽,半跪下來。
“存在於此劍中的聖靈啊,汝之後輩在此呼喚,吾以吾之名,以吾之血,以吾之肉,以吾之骨,以吾之魂,作為祭品,奉祀於汝,請汝降下汝之神力,助吾斬敵!”
如果是鷹爪王在此聽到此人之語,定然會聽出來,此人便是與他交戰的長谷規秀。
長谷規秀已經可以稱得上極為出色的劍豪,不過在更高一層次的超凡力量面前,卻完全沒有絲毫抵抗能力,只是一道雷符,便如同其他那些小鬼子一樣,化作一具焦屍。
如果說有什麼地方有所區別的話,也就是屍體完整度比較好,焦的比較漂亮些。
“嘰裡咕嚕的說的勞什子鳥語,擺這架勢給嘛看?都焦了還不安分,待俺來給你鬆鬆骨!”
說話的是個穿著道袍,五大三粗的大漢,看起來像戰將多過道士。
這名大漢注意到底下的動靜,咧了咧嘴,松著手上的筋骨,森然說道,倒是緩解了幾分雲氣上頗有些壓抑的氣氛。
長谷規秀以日語講述這番祭詞,在場的人中,能聽懂的並沒有幾個,估計這個大漢也不是個能聽懂的。
他們這一大幫子人過來,原以為會有一場好戰,沒想到就只是過來觀光旅遊了一番,根本就沒有出力的機會。
這名大漢本身就是個好鬥的性子,觀光看戲可不是他所喜,早就想親自下場鬆鬆筋骨,只是沒有機會罷了。
正巧長谷規秀這番作態,可有些吸引仇恨,惹得大漢心底是一陣火熱。
作為他們這夥人中,少有的青壯派,大漢能夠參與此地活動,自然代表著其自身實力之不俗。
大漢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就準備跳下雲氣,來和那具焦屍大戰三百回合,不過他還沒付諸行動,便被張天師伸手攔住。
“振陽,且慢,這人有些古怪。”
對於張天師的吩咐,雖然並不同屬一派,但大漢依然很是尊崇,停下腳步,不過以他的性子,不問下原因心裡可是會很不得勁。
正待這大漢準備開口問張天師,有何古怪,就只見底下的那具焦屍又起了變化。
隨著那番祭言話畢,那把古舊太刀上浮現出一抹毫光,印照在焦屍身上,肉眼可見的,那具焦屍身上不斷掉落著黑塊,露出其中白嫩的肉來。
轉眼功夫,便見得那具焦屍已經沒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身赤果,肌肉壯實的身影。
雖然看起來肌膚白嫩壯實,是個壯漢,但看其面容,卻又是滿頭白髮,形如老者。
這名奇怪老者的相貌,完全不似原來長谷規秀的模樣,甚至連身形都完全不對。
而隨著這人慢慢站起,直視雲間的眾人之時,便只見一股沖天的鋒銳之意,從其身上四溢而出,直向眾人衝來,頗有種要拔刀而起,將所有人一刀兩斷之意。
“我說的小老鼠,可不是你,大庭廣眾之下,赤身果體,也不知羞,平白汙了我的眼睛,給我滾!”
先前那長谷規秀被轟成一具焦屍,身上的衣物自然儲存不了,實際上之前他與鷹爪王的一戰,那身衣物已經是破損不堪。
而現下,這取代了長谷規秀出現的奇怪老者,雖然不再是一具焦屍,身體恢復如初,甚至是更加強悍,但那身衣物卻是不可能跟著一起恢復,現在自然是全身赤果果的。
你蹲下還好,只看到一個後背,倒也沒什麼,一站起來,這一身白肉可就全都給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