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修羅侍女在旁伺候。
她們時不時就要看看紀輕羽的手腕,見沒有印記出現,才安心繼續嘮嗑。
夜昊空暗想,女人都愛聊八卦這種喜好,還真是不分種族。
只不過是兩個不甚厲害的侍女,他輕易的解決了。
他走了過去,瞧見紀輕羽緊閉雙目,被浸泡於血池之中,修羅魔氣肆無忌憚的侵入她的體內。
“瀾佑這個混賬。”夜昊空眉心緊鎖。
紀輕羽在這血池中似乎浸泡好幾日了,想來仙脈和仙根都遭到了魔氣的侵染。
救回去,她也是會墜入修羅道的,往後就得噬魂為生。
夜昊空雖與她沒見過幾次,但也知道她肯定不想成為這種害人害己的怪物。
“我該在這了結了你嗎?”他喃喃說道,“如此,你就不用墜入修羅道。”
很快,他便下定了決心。
君凌陌和夜遲怨他也好,恨他也好,他都不能讓紀輕羽墜落。
魔力凝聚,欲要一掌拍在紀輕羽的天靈蓋上。
一寸的距離,夜昊空生生停住,他眼眸一凝,竟看到紀輕羽腹部有一股奇怪氣息。
他眨眨眼,那氣息卻消失不見了。
“什麼呀……”夜昊空苦思冥想,“我想想哈,你這個孩子叫芷音吧,白芷的芷,音律的音,你可要記好了,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他說完啞然失笑。
自己若是渡她魔丹,便是灰飛煙滅,哪還能做鬼?
夜昊空不再耽擱,手覆在紀輕羽胸口上方,便體內魔丹剝離。
痛苦無比,渾身宛如被千刀萬剮。
他修煉到這個份上,肉身與魔丹早已融為一體,驟然將魔丹剝離出自己的身體,這滋味可想而知。
手在顫抖,嘴角不住溢位鮮血。
鮮紅的魔丹終於剝離出來,他用上殘餘在體內的最後一絲魔力,將魔丹送入紀輕羽的體內。
他越發虛弱,忽然想起一事,強撐著說:“我大意了,若你這一胎不是女娃娃,那我不就死得不值當了?若是男孩,便叫夜允,夜晚……允許……你別搞錯……”
沒了魔丹的他,難以撐下去了。
魔域人看似強悍嗜血,一旦沒了魔丹,便連魂也鎖不住了。
夜昊空以為自己會死在晟柏或者瀾佑的手下,這樣才轟轟烈烈,不算辱沒了魔主的威名。
然而,他今日是捨己為人而死。
罷了罷了,就憑著紀輕羽曾叫過自己一聲義父,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他都認了。
誰叫他這麼多年來,只生兒子,不生女兒呢。
紀輕羽體內驟然多了一顆魔力強盛的魔丹,便是迅速將修羅魔氣聚攏吸收。
一盞茶的時間後,仙根和仙脈再無修羅魔氣侵染。
她本就有自己意識,睫毛微顫,她努力半響,終於將結印衝破,睜開了眼眸。
“魔主!”她出了血池,身上還溼漉漉的,看到倒在血池旁的夜昊空,眼淚頓時決堤,“義父,我把魔丹還給你……”
夜昊空體內的魂早已飄散,他自然無法回應她的話。
紀輕羽還在恍惚中,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乃是大祭司和磨溪聞聲趕來。
“你……怎麼……”大祭司瞪圓眼睛,“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