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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秦佑臻一口茶湯噴出來,笑道:“□□?太行鏢局門前?”

白渙撐不住,也笑起來,回道:“並非全無遮掩,聽說每人腰間都懸著塊白紗,上面寫著‘狂妄自大’‘浪得虛名’之類的話。”

見常湛瞅著自己,秦佑臻忍笑道:“可查出仇家?”

白渙搖頭道:“沒有。包老英雄氣的閉門不出,倒把大嫂和禮兒罵了一頓,連夜攆了回來。”

言崇道:“聽益兒口氣,包老英雄似乎病的不輕,咱們是不是派人走一趟?”

騰善慢慢搖頭,皺眉道:“不是說連燕家的人都吃了閉門羹麼,我這女婿難道比你大嫂舅父面子還大?岳父執掌太行鏢局五十年,什麼陣仗沒見過?受此羞辱還是頭一遭。”

秦佑臻道:“你看著辦吧,若鏢局有何差遣,自當盡力相助。”

騰善忙躬身道:“是。”

吃過飯,大家又閑話一回,各自散去不提。

次日,秦佑臻天不亮便獨自上山,替寶鏡之女採藥配藥。如此早出晚歸忙碌月餘,才算完工。彼時常湛每得空閑,便同妻子一道研學醫術,對《神草集》之領悟越發進益。

因見騰善諸事纏身,又要兼顧自身修習和教導弟子之重任,秦佑臻便令騰益妻子麥留秧幫忙打理山中內務。眾人見她持家穩重內外分明,無不心悅誠服。

忽一日,聽聞神農舍人同寶鏡先生來到,秦佑臻帶領騰白常言迎至百裡長亭。大家相見,閑話家常,比之從前更加親近。

回山路過朝暉亭,見宅院已初具規模,寶鏡先生點頭道:“神農老頭兒也算盡心了。”

神農舍人瞪眼道:“誰要你這老怪賣好?”

秦佑臻笑道:“再往前便是霽月和濂溪,還請兩位大先生指點。”

寶鏡先生回頭看了看常湛四人,笑道:“老頭兒行動緩慢,四位大俠不妨先走一步,有秦掌門陪著已是萬全。”

言崇躬身笑道:“先生客氣。這霽月濂溪依水而建,是以掌門師姑疏通了水道,咱們正好順流而下。”說著走去將石灘上的竹筏推入水中,躬身道:“兩位先生請。”

秦佑臻陪同神農舍人寶鏡先生離岸登筏。大家徜徉水中,飽覽兩岸山色,不覺已到霽月亭。見那亭後不遠處的閣樓所用瓦石皆與山中顏色相融,又見霽月濂溪雖是毗鄰,卻隔水而建,各成一體,只以一座七孔拱橋相連,寶鏡先生不住點頭笑道:“果有隱士之風。”

大家逐一看過,都是贊不絕口。

秦佑臻道:“別的也倒罷了,只這引水工程十分頭疼,不知兩位先生可有妙法?”

神農舍人撚須微笑,望向寶鏡先生道:“秦掌門毋須煩惱,老怪正是為此而來。”

寶鏡先生亦笑道:“只是,要看過和光杳靄兩處才好定論。”

眾人一路向山中回走,來到和光亭,見此處院落古樸簡潔,與尋常民舍並無二致,又見房前屋後長滿稻穀菜蔬,寶鏡先生笑道:“富庶自足,真真好去處。”

最後來到杳靄亭,見墨瓦白牆隱於花海茂林,蜿蜒甬道皆以各色卵石鋪就,石階依山勢盤旋而上,一派渾然天成。

神農舍人同寶鏡先生一步步行來,不斷駐足凝望,滿目贊許。

看罷多時,寶鏡先生道:“老頭兒已有底稿,只是還要稍加潤色方能成行。”

見神農舍人欲言又止,寶鏡先生冷笑道:“你這老貨又有什麼說?想必正在心內譏我久居寶鏡湖,不懂山中行情?”

神農舍人哈哈笑道:“誰不知你老怪出身山野?我是想說,看過這些景緻,老頭兒也動了歸隱之心。”

寶鏡先生哼了一聲,笑道:“論起年紀,早該讓賢。我瞧你那笨徒弟練猛雖蠢倒還老實,日後承你衣缽,也算不錯。”

神農舍人瞪眼道:“練兒哪裡蠢笨?”

寶鏡先生道:“一片竹簡看三天還不能領受,不蠢是什麼?”

神農舍人道:“那是你教的不好。”

寶鏡先生冷笑道:“我家燒水的丫頭都強他三分。”

兩人愈吵愈烈,幾乎動起手來。

忽聽秦佑臻啊的一拍手,在場的人不約而同望向她。

秦佑臻一本正經道:“我想起一個特別特別恐怖的鬼故事,兩位先生要不要聽?”

眾人一怔,啞然失笑。

待到遊覽已畢,早已過了掌燈時分,主客同回山中用過晚飯,各自歇下不提。

次日一早,騰善往客房請吃早飯,小童兒回說客人天不亮便往山外閑散尚未歸來。直等到日上三竿,依舊不見人回,騰善不放心,便欲著人去請。

秦佑臻笑道:“寶鏡先生獨來獨往慣了,昨天被咱們這多人拘著已是極限,你再煩他,只怕要遭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