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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誠布公

開誠布公

“管藏夕,這些天你太貼心了,是不是內疚啊?”陸幻儀靠在他肩膀,吊兒郎當晃著腿。

幾個月的修養複健,其實她現在站起來自己走一小段路已經沒問題,但是管藏夕尤其愛小題大做,面對她的腿天天都嚴肅的不行。

她自己的片子自己都沒怎麼看,管藏夕倒是能跟醫生對答如流。

就這個層面來說,他做的確實不錯。

“內疚什麼,內疚怎麼撞的不是我?”管藏夕微微垂眼看了她一眼接著道,“還是內疚自己沒有早早表白?”

他點的太明顯,陸幻儀哼了一聲沒接話頭。

管藏夕也沒要她回應,自顧自道,“我們是夫妻,領了證蓋了章的,不是隨隨便便能分開的關系。”

“我的過往你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你的呢,我什麼時候能聽?”

說話間管藏夕已經把人帶到樓下,甜鹹口味的芬芳縈繞在鼻尖,桌子上放著三菜一湯,一個可樂雞翅一個芹菜蝦仁,蝦仁甚至還是剔了線的,還有一個清炒時蔬,最後做了個玉米排骨湯。

家常菜,竟然做的有模有樣。

“這雞翅是雞翅蝦是蝦的,做的不錯啊?”陸幻儀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贊。

管藏夕為她盛飯,沒有讓她就這麼混過去,“我剛才說的話聽見沒有?”

陸幻儀不好再裝傻,“聽見了聽見了。”她想了想先道,“你的事我可沒有全都知道,誰知道你還瞞了我什麼。”

“醫院電梯你比我早早認出我,竟然還在裝模作樣?”陸幻儀想起當時對方驚喜的表情還以為是真情流露,沒想到對方做了套子正等著她鑽呢。

“是認出你了,但我不知道聯姻物件會是你,我哥沒告訴我。”

“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結這個婚。”管藏夕手邊放著瑩白的米飯,拿著筷子為她夾了蝦仁,“我曾經很怕婚約。”

左手舉起,無名指上帶著戒指。

陸幻儀心髒怦怦直跳,她好像感知到管藏夕即將說什麼,這是個禁忌的,或者說這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現在,管藏夕選擇在她面前把這個秘密揭開了。

“因為我父母的婚姻就不是幸福的,”管藏夕移開視線,想起自己的出世,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他三兩下過了一遍自己的出生原因,“不是因為愛也不是期待,總之是個意外。”

他說得輕松,好像事不關己。

但坐在對面的陸幻儀卻聽沉了面色,她起身拉著椅子要坐在他身邊,剛剛站起,對方比她動作還快,下意識去摸她的大腿骨頭,已經去掉了鋼板和石膏的腿白了也瘦了。

陸幻儀拍了他的手背一下,坐在他身邊,“十月懷胎,怎麼能說沒有期待?”

管藏夕不想多說父母,他們在他的印象中還沒有保姆的面容清晰,“十一年前,我哥哥訂婚了,也是聯姻,我父母給他選的妻子,即使那個是他們已經不在了,但是管亦風依舊決定履行這個約定。”

十一年前,管家父母相繼離世的時間,也是在這個時候,管家企業遭遇空前危機,元老叛變,掐斷供應商,帶走大頭客戶。

層出不窮的商業手段是陸良隆說起來都忍不住冷笑的程度,人走茶涼,利字當頭,有情有義的人畢竟是少數。

管亦風支撐的很艱辛。

陸幻儀聽的心慢慢下沉,從他的語氣聽來,這似乎又是一個悲劇的故事。

果不其然,只聽他繼續道,“那天天氣很好,訂婚宴舉辦的很熱鬧,我穿了小西裝上前送戒指。宴會之後哥哥和她一塊坐車走,然後發生了車禍。”

“她死了。”管藏夕垂眼,另一隻手的筷子終於被他放在桌子上,他看向她,“我哥哥的戒指十一年沒有摘下。”

“我以為他們真的一往情深。”他重重閉了眼睛,“我以為他們跟我父母不一樣,是真的愛情,所以陰陽兩膈,我哥哥如此傷心,所以多年不娶,戴著戒指。”

陸幻儀不知道該說什麼,管藏夕從小到大,沒有人教過他愛情是什麼,跟父母學嗎?那樣的婚姻中有愛嗎?

也許少得可憐。

跟哥哥學?

他所知所見戴姐就是倆人一陰一陽,痛苦折磨多年不放過自己。

他恐懼厭惡親密關系和愛情似乎也不難接受。

“但是我才知道,這並不是什麼情深不壽的浪漫故事,一對被強行匹配,先前連面都沒見過幾次,怎麼會愛的要生要死呢?不可能的。”

“假借車禍逃婚,她沒有膽量在賓客面前悔婚,卻能夠在醫院聲淚俱下懇求我哥哥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