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廂房裡,好一番熱鬧。
嚴丞相進門,嚴大公子正披衣起身。
做父親的看了如此場景,氣的頭昏眼花。他深知兩個兒子於女色上是一丘之貉,可在親兄弟靈堂內胡作非為,簡直是天理難容!
床帳裡的情景無限旖旎,彩屏光溜溜臥著,雙手緊緊捂著臉,露在外面的稚嫩胸脯滿是指印,圓潤白皙的腿上血痕遍佈,是萬萬瞞不住人的。
迷藥效用極短,彩屏早就醒過來了,可床上的男人與身體鈍痛令她魂飛魄散!
“大公子,奴婢是彩屏!奴婢是表小姐的人!大公子!”
嚴書欽早覺出她不是綠棠,心中萬分的惱怒不悅,進門時的興致也減去了八九成。
大公子相貌才學頭等,身邊不缺鶯鶯燕燕。就家中而論,高貴嬌豔的如白寧玉,清冷溫柔的如文綠棠,哪個不是自幼對他傾心。
他以為彩屏暗有攀附之心。這丫鬟潑辣刁鑽,與她家小姐頗有相似妙處。送上門來的魚腥,嚐嚐鮮無妨。
嚴書欽陰沉冷笑,扯條絹帕蒙了她臉,如狼似虎索取無度,對身下哭泣哀求充耳不聞。
他從未如此熱血衝頭過。外面隱有父母責備,下人七嘴八舌議論,依舊纏綿難捨。一個小小丫鬟,值得這般藏頭露尾不管不顧?
直到父親踢門而入,屋外晚風清涼湧進來,嚴書欽才頭腦清明。
房裡是燻著極濃的媚香!
嚴書欽還來不及穿衣,表妹白寧玉就衝了進來。
她大驚失色,竟不顧千金小姐需避嫌疑。一雙大眼睛滾動,將床上床下仔細的看了幾遍,早見床褥間一小灘殷紅血色,掩口驚呼面色慘白。
彩屏裹著被子,嚇得跪在床上磕頭如搗蒜:“小姐,小姐饒命!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白寧玉撲上去又掐又打,雙目就要迸出血水來,罵的聲嘶力竭。
“不要臉的浪貨,竟敢勾引表哥!”
嚴相爺氣急敗壞,忙叫丫鬟婆子:“把表小姐拉出去!成何體統!”
可這樣不成體統的場面,下人們哪裡好意思進來?
嚴書欽反應極快,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一把打昏了白寧玉,抱起來交給的老嬤嬤送出房去。回頭時,又聽床上彩屏還在哭叫:“不關奴婢的事!小姐給的藥茶……”
他沒等彩屏再出說出別的,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將她脖子扭斷了!
嚴書欽真是殺伐果斷。
廂房內只父子二人,兒子如此狠絕,連嚴丞相都愣怔片刻。
床帳內的女子,脫口而出的“藥茶”,香爐內的“媚香”,這些必是白寧玉的手筆。她要對付的是就是文綠棠。可白寧玉佈置疏忽,彩屏又做事不密,這才讓人反殺一刀。
嚴書欽早已是心中恨極。他沒料到白寧玉如此不中用,竟被綠棠打的一敗塗地。他無奈苦笑,披上衣服跪在父親面前認罪。
“父親,兒子是一時疏忽!”
嚴丞相伸出手要打,卻被嚴夫人含淚攔住。
正在不可開交之時,管家慌慌張張跑進來,跪下稟報。
“相爺,大公子!晉王與齊王兩位殿下,前來上香祭祀!”
兩位親王同來祭奠,這排場非同小可。
床上死去的丫鬟,西廂房的香豔故事,即刻擦抹的一乾二淨。
嚴丞相府大門洞開鼓樂齊鳴,嚴家父子冠帶整齊,帶領著眾多家人僕從降階相迎。
晉王蕭元輝,皇帝陛下的五弟,今年三十歲,與皇帝同母所生,十五歲受封親王,輔佐朝政,幾乎貴甲天下。晉王元妃三年前去世,並未留下子嗣,身邊只有兩位側妃。
齊王蕭元慕,皇帝最小的弟弟,排行第七,今年二十五歲。先帝在位時便不受寵,十四歲被送往北燕做質子,上月才回京,親王之位是剛剛受封的。
皇宮今年的採選,便是為兩位王爺選妃。
“兩位王爺都是風度不凡的美男子。特別是齊王殿下,身高背闊相貌英武,活脫脫天神下界似得!”直到半夜就寢,素素還在雙目放光的唸叨,“小姐若是中選,無論給哪位做王妃,都是鯉魚躍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