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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演武境界

“‘鬼酒仙’?誰是‘鬼酒仙’?老頭子可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老頭子我現在可不是什麼‘鬼酒仙’!”這老叟打著哈哈,便又喝了一口酒。夏蕊早已經看不慣此人,頓時出聲懟道:“什麼現在過去,明明被人猜對了,還不承認!”

“哦,那你肯承認你是女娃娃了?”鬼酒仙笑了笑,一句話便讓夏蕊徹底息聲,只能用一雙氣鼓鼓的眼睛表示抗議。金奎子急忙再拜道:“晚輩參見前輩!”

“好說,好說,你小子不愧是出身名門,看你這幅模樣,你師傅是姓鍾,還是姓狂?”鬼酒仙每說一句,就喝上一口,夏蕊便在心中暗罵一次:“喝死你這個老東西!”

金奎子可沒有夏蕊這樣的勇氣,從小一直謹受師訓的他始終被教導著尊師重道,絕不可僭越武林關係。他一聽鬼酒仙這短短時間內便能看穿自己師門,頓時更加恭敬,急忙答道:“前輩神算,晚輩師尊正是鍾凌子!”

“這能有什麼神算不神算的,看你年齡,自然不可能越級拜師,按你們名劍山莊的規矩,縱然你天賦異稟,那幾個老東西也不可能收你為徒。在名劍山莊能收你為徒的這代弟子裡,也只有那鍾凌子和狂劍生最講規矩了,不過那兩人武功資質倒是凡凡,我看你這功力,恐怕遠超他二人同齡時的水平,看樣子必然是哪個老頭子多管閒事了吧!”

金奎子心中萬分震驚,他雖然拜師鍾凌子,但是鍾凌子卻是劍痴,武學造詣的確凡凡,是門中傳功長老常常指點於他,這下被人揭穿,他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夏蕊見金奎子臉露尷尬,怒氣更甚,急忙出聲幫他解圍道:“神神叨叨的老東西,你欺負我們這些晚輩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給我解釋解釋臺上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蕊這番聲援,卻引得金奎子心中更加擔憂,這位鬼酒仙前輩若是計算年齡,恐怕早已經超過百歲,只是此人近四十年來便少有在江湖露面。但是此人當年行走江湖,卻是不分善惡之輩,江湖曾有“飲酒殺人,見血狂醉”的箴言,若不是此人五十年前曾與名劍山莊有過淵源,金奎子也無法猜出身份。眼見鬼酒仙酒不離口,夏蕊又數次譏諷,他心中擔心不已,萬一此人暴起,恐怕在場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鬼酒仙是何等人物,一眼便看出金奎子的驚疑不定,當下笑了笑道:“小娃娃,不要害怕!老頭子我可不喜歡打打殺殺,你看老頭子我這幅模樣,拿起把刀恐怕都費力,大概也只能提起這酒葫蘆咯!”

“哼,算你這老頭有自知之明!你這模樣哪裡有前輩的姿態,酒鬼倒是名副其實!”夏蕊沒好氣地又懟了上去,金奎子倒是戰戰兢兢。鬼酒仙只是飲著酒看著場內的兩人,也不理會夏蕊的挑釁,解釋道:“這演武並不耗費力氣,但是耗費精神,所謂‘神會而入,神衰而出’,有的人幾個時辰便可以出來,有人則可以整整持續數日,全看這兩個下娃娃的狀態了!”

“故弄玄虛,什麼‘神會’,‘神衰’,能不能說得更清楚些!”

“夏,夏姑娘,前輩的意思是,這兩人新意想通,精神相會,所以能夠進入演武狀態。兩人精力不足,無法支撐,便可以退出這種狀態了!”金奎子見夏蕊不滿,急忙幫忙解釋了一番,夏蕊這才略覺得明白,向他點了點頭,鬼酒仙也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那這麼說,演武並無危險了?”夏蕊的心揪得緊緊的,適才聽說這“神會而入”,她又何嘗不懂,只是一男一女心意相通,這如何能令她不心生醋意呢。可是這醋意雖濃,卻濃不過心中的憂慮,她的心終究還是掛在孟飛宇身上,只期望他好好的便是最大的幸運了。

可是鬼酒仙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天下哪有機遇不伴隨風險的。縱然是那千年的靈芝,萬年的人參,若是補過了頭,也得出問題。人有三神五氣,這演武耗費的乃是上神。上神若衰,人便頭暈麻木,渾渾噩噩;上神若失,人便形如朽木,淪為一具行屍走肉!”

“啊!”夏蕊嚇得頓時一晃,臉色發白,緊咬著嘴唇,瞪著依然慢慢悠悠的孟飛宇,卻忽然一把扯住鬼酒仙的衣袖,哀求著嘟嚷道:“前輩,您,您行行好!您救救他吧,可千萬不能讓他有事啊!”

“放心吧,出不了事!”鬼酒仙任由夏蕊拉拽著,笑了笑,用嘴努了努高臺斜側方,說道:“你看,一會兒就算有事,也有那個老傢伙出馬,根本用不著老頭子我!還是讓老頭子我好好看戲吧!”

夏蕊一聽,頓時便鬆開手,和金奎子一齊向著鬼酒仙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高臺斜側邊有一位身著蓑衣、頭戴草帽、只露出幾縷白鬚的老者,正低著頭靜靜觀望著場內的動靜,可是兩人誰也認出這老者的來歷,夏蕊正要詢問,一回頭,卻發現鬼酒仙早已經沒了蹤影。

“活見鬼了,這老傢伙怎麼消失的?”夏蕊一臉不敢置信地掃視了四周,可是卻根本沒有任何的痕跡,四周人群擁擠,縱然鬼酒仙是一條泥鰍,恐怕也無法順利在這麼快的時間裡消失在人群裡。金奎子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擔心著鬼酒仙是否正躲在某個地方悄悄觀察著,於是總是充滿著忌憚,只能用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悄悄說道:“這位前輩向來如此,神龍見首不見尾。”

“看你這幅慫樣,就是個糟老頭子,你就這樣膽戰心驚的,名門大派就是這般模樣麼?”夏蕊毫不客氣,直接指責道。見金奎子尷尬侷促,夏蕊又失去了繼續打擊的興趣,乾脆指向適才鬼酒仙說的那位老者,徑直問道:“那位,你認識不?”

金奎子下意識搖了搖頭,沮喪地說道:“這人連臉也看不到,哪裡能被咱們這種不相干的人猜出來!”

“說的有道理,藏頭藏尾的,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禁聲!”金奎子見夏蕊毫無遮攔地大聲說話,心臟砰砰地亂跳,直覺告訴他這種行為異常危險。來不及思考,金奎子便一把將拉她拉住,急促而低沉地說道:“這些老傢伙,各個都出神入化,六識遠比一般人敏銳,若是這人是個魔頭,你我可都性命不保!”

“對,你說得對,我們這些老傢伙,的確異於常人!”兩人正悄悄說話,忽然耳邊傳來一股異常低沉的老年聲,“你們兩個下娃娃,當老夫是那老酒鬼嗎?再有下次,老夫便把你們三人的頭掛在旗杆上,送往名劍山莊,順便再送一道橫幅——狗吠雞鳴!”

金奎子只感覺後背一涼,夏蕊更是驟然嚇得驚叫一聲,兩人略顯忐忑地向那老叟站立的位置看去,可是那裡卻早已經空無一人,可是耳測卻分明傳來異常清楚的聲音。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裡,這一手傳音入密的功夫,恐怕比孟飛宇要高明數倍,夏蕊機警地環視四周,也沒看到那老者的身影,這更令人毛骨悚然。

過了一會兒,兩人才緩緩鎮定了下來,場內的兩人依然慢慢悠悠,四周的觀眾依然發出噓聲,只有兩人彷彿劫後餘生一般,渾身滿是冷汗。夏蕊又瞧了瞧四周,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和金奎子四目相對,點了點頭,緩緩站直了身軀,繼續裝作鎮定地看向高臺上的兩人,一切好像未曾發生一樣,可是隻有親歷的兩人才知道,剛剛他們已然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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