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珏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彷彿快要將其咬破。她現在好後悔剛剛怎麼去幫這個無賴,倒不如被那林鳶兒抓住帶到南煜面前。
腦中反覆迴盪南雙威脅自己的話語,她默不作聲,本來一直計劃好的與南礪淵結識,怎麼老是被她突然出現打破?此刻還要用蕭家逼迫自己成為她身份的擋箭牌,這讓她如何不惱?
似乎看出了蕭珏的心思,南雙抬手輕撫著蕭珏的秀髮,鼻尖恍惚傳來淡淡的幽香。
南雙一愣,瞬間又回過神來,她低頭慢慢湊近蕭珏,然後在她耳畔用著似溫柔似挑逗的語調說道:“本王再問你最後一次,願不願意?”
看著南雙不同平日的冷酷模樣,蕭珏頓時被她現在這幅千嬌百媚的女兒態搞的心臟砰砰直跳。強忍著內心的躁動,蕭珏不甘地質問:“為何是我?”
“你說為何?”南雙冷笑一聲,眼中突如其來的寒冷讓蕭珏嚇了一跳,“你這女人,每次都出現在本王的面前,不說你有何其圖,還真說不過去。”
說罷,她鬆開了手,輕靠在牆邊,喘著粗氣。
蕭珏這才注意到,這大冷的天,南雙僅僅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她靠在牆邊,單薄的背影顯得那麼孤獨。
天,下著大雪,南雙的身上,衣服上,落滿了雪花,她暴露在衣服外面的面板都凍的發了紫,唯獨那不知道是因為喝醉了酒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引起她緋紅的臉頰,在蕭珏的眼裡,是那麼刺眼。
南雙抬眼,疲憊地看著蕭珏:“或許是有緣,每次見你,都充滿了莫名的熟悉感。”她抬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林鳶兒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為了成為本王的王妃,今夜不惜在本王酒水中下藥,如果不是本王僅撐著最後一絲意識跑出了王府,恐怕本王的身份早就路人皆知了。本王想要的,只是一個願意時刻不離不棄守在身邊的人。”
蕭珏雖然滿心疑惑她為何要告訴自己這些,明明她們認識了也沒多久。女子的身份,可謂是南雙此生最大的秘密了。
本應該毫不猶豫拒絕的她,在聽完南雙這番話後,心底油然而生些許不忍。或許,她真的有難言之隱吧。
但,曾經的欺騙,滅蕭家滿門的密令,一切切都是那麼的刺眼。這些,蕭珏更是無法忘懷和原諒的。如果不是重生歸來,那麼,她真的再也不會見到爹孃,再也不會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死了就是死了,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但那份面對南雙的不忍心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本王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願意做本王的昭王妃,那麼本王一定會不惜一切在一月之內,讓蕭家血流成河。你好好想想吧。”
南雙起身,她拖著微微顫抖的步伐準備離開。
“不用了,”見南雙停下腳步,南雙忽然道,“不必再想,我答應你。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如果威脅到了蕭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南雙轉身,趁著雪色,她看到她朝自己走了過來,然後身上傳來一道溫暖的觸感,只見對方竟脫下了身上的裘皮大衣披給了自己。
南雙身體一怔。
“雪越下越大了,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
話音落下,蕭珏轉身,不再有任何留戀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