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嘴角微咧,左手變刀,橫劈向後者腰側。
一隻手被對手抓住,劉權冷哼一聲,抽出左手,向前一探,穩穩擋在腰間。
哐!
臺下離的近的,分明聽到一聲金屬碰撞聲。
江魚眼角一挑,果然,武學修為,差一境界,便如隔著萬丈鴻溝,有了靈力的加持,臺上兩人的肉體竟變得如此堅硬!
一擊被阻,腳下輕點,劉承順勢向後飄去。
劉權哪會讓他輕易遁走,“承哥,你嚐嚐我這個”,說著,高高躍起,雙手合拳,砸向劉承。
感覺到氣機已被他鎖定,頭頂上方的勁風來勢兇猛,不宜硬抗,劉承一咬牙,後退的雙腳生生止住,同時向後倒去,在要碰到地面的一剎之間,忽得扭轉身子,單手猛擊地面,整個人向側邊滑了一尺,堪堪躲過劉權的雙拳。
轟!
泥土四濺,碎石飛舞,江魚甚至感覺地面都顫了一下,高臺上被劉權生生砸出一個淺坑!
厲害!暗讚一聲,忍不住站起身,伸長脖子,緊盯著臺上。
砰!砰!砰!
劉權和劉承,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由於皆是師承劉軍,又是要好的兄弟,知根知底,境界也相當,兩人鬥了幾十個回合,也沒分出勝負,漸漸覺得體內的靈力消耗殆盡,出拳都變得軟綿綿。
臺下觀戰的人,何時見過武者鬥法,個個看得津津有味,大呼精彩。
劉軍看差不多了,才上前止住兩人,令他們打坐調息。
“看到了嗎,他們只是入脈境的武者,攻勢就可以有如此的威力,後面的境界,可想而知。你們一定要好好…”
今日的講學,在劉軍的諄諄教誨中,在入脈境武者對戰的餘溫中,落下帷幕。
下午,在封村與黑龍山之間,一個身影赤著上身,在荒野中疾馳,兩邊的荊棘雜草,甩在身上,割出條條傷口,竟彷彿渾然不覺,仍飛快地跑著。
正是江魚。
一口氣跑了半個時辰,直到一條寬闊的水面橫在身前,才停下腳步。
一停下來,身上的傷口處有鮮血流出,心臟突突跳的劇烈,渾身上下的肌肉痠疼無比,汗更是像下雨一樣落下。
這正是江魚要的結果,他也不休息,一屁股坐在地上,運起心法,貪婪地吮吸空氣中的靈氣。
一絲絲靈氣,順著毛孔,鑽入江魚體內,往他的靈脈匯去,剛剛匯成一條靈氣溪流,還未來得及運轉,就又從靈脈內散開,落在血肉骨骼之上。
那些細小的傷口,在靈氣的滋潤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痠痛感也緩緩消失…
一柱香之後,江魚站起身,捏捏胸前的肌肉,滿意得點點頭,似乎比之前又結實了幾分。
閉脈者的靈脈無法凝聚靈氣,江魚只能另闢蹊徑,利用這些四散的靈氣來強化肉體,這麼做,他也不知道對不對,但是應該確實有用,自己一身強壯的肌肉就是最好的證明。
又想起上午高臺上的對戰,江魚忍不住嘆息一聲,只可惜,與劉承他們比我還差的遠,他們在交戰時,運起靈脈內的靈力,肌肉就比我堅硬的多!我根本不是一合之將!
自怨自艾片刻,江魚便擺擺手將這憂鬱驅散進周身的寒氣中,他生性樂觀又執拗,堅信即使自己是閉脈者,只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天!
等身體完全恢復,江魚將目光投向前方,只見水流濤濤,煙波盪漾,自然是沅江,盛傳自己就是在這裡被老傢伙撿到的。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與那黑龍山咫尺之遙,寒氣已經十分濃郁,附近的灌木雜草都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冰渣。可沅江湍急的水流,沒有絲毫放緩。
江魚凝視水面片刻,自言自語道“現在的我,水性不差,下這沅江洗澡捉魚還要謹慎小心,在襁褓裡的我,是怎麼漂在水面上的?而且我從哪漂過來?這裡再往上游就是黑龍山,難不成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掉在江面上的?”
“老傢伙啊,老傢伙,你未免編的也太扯了,莫非真如有些村民暗地裡傳的,我是你的私生子?”
想到這,江魚不禁打了個冷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