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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家

話說到這,劉軍生生止住。

江魚收回拳頭,呵呵一笑,“師傅,您不必避諱,我沒事的。”

師徒倆探討幾句,便招呼其他兩人起床趕路,四人一路上除了休息睡覺,不作其他耽擱,終於在第三日,日頭正高時,看到了封村的輪廓。

此時村口早已站著許多翹首以盼的村民。小猴子仗著身小靈活,爬上了一顆大樹,叉站在兩根粗壯的枝丫上。

待看清遠處雜木叢中緩緩駛來的馬車時,小猴子一溜煙滑下樹,往村外跑去,邊跑,邊招呼小夥伴,“快,快,江魚哥他們回來了!”

聽到他的叫喊,二丫頭等幾個玩伴,也一窩蜂地跟了上去。

其他村民沒小孩們這麼激動,但也是笑顏浮面,摩挲著雙手。

小猴子速度最快,江魚剛從馬車上跳下來,就被撲了個滿懷,“江魚哥,你終於回來了,有沒有給我們帶好東西?”說著在江魚身上摸來摸去。

二丫頭趕到後,從後面揪住他的耳朵,老氣橫秋地訓道“你安分點,江魚哥剛回來肯定很累了,等他安頓下來再說!”嘴裡如此說,一雙大眼睛卻同其他小夥伴一般,期盼地在江魚身上不停轉悠。

江魚被他們一鬧,幾天的勞累消了大半,在幾個小腦門上各點了一下,又拍了拍馬車上的大包裹,樂道“帶了,帶了,喏,這不是嗎。待會…”

說著,他神秘兮兮地使了個眼色,嘴角往左側努努。

待幾個小孩,順著他的提示,看清那人後,一張張笑臉瞬間變成苦瓜色,老老實實站成一排,挨個向劉軍行禮,不敢再造次。

劉軍壓住眼底的笑意,哼了一聲,帶著車隊進了村。

頓時,呼呼啦啦圍上許多村民,七手八腳幫著卸貨,四車的貨物,花了半個時辰才分門別類的堆成若干堆。

男人們盯著陽光下閃著光芒的武器,躍躍欲試;婦人們則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一堆色彩豔麗的布匹上。

下來就是發放物資,由劉叔和萬順主持,沒有江魚什麼事。

他揹著那個單獨的包裹,在幾個小孩的簇擁下,來到別處,一樣一樣拿出來,惹來陣陣驚呼。

整個封村,成了歡樂海洋,大人小孩皆是喜氣洋洋,你家的布匹顏色沒我家的鮮豔,我的皮甲比你合身,你的玩具沒我的有趣,鶯歌笑語,不絕於耳。

直到亥時將近,熱鬧的氣氛才漸漸平息下來,架不住萬順的熱情,江魚在他家吃過晚飯,才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江魚的住處是兩間小屋,在封村最邊緣,後面就是荒野。其中一間小屋,放著水缸,立著爐灶,作廚房用;

另外一間小屋靠兩側牆壁分別擺著兩張床,當中是一張香案,香案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張畫像,畫著一名老者,不知是因為年代久了還是作畫之人技術有限,老者看起來有些邋遢。

走進屋內,點上燈,清冷的小屋有了一絲暖意,江魚從懷裡掏出半隻燒雞,又摸出一壺酒,一併擺到畫像前。

自顧自說道“老傢伙,我回來了,這是從冰火鎮給你帶的燒雞,可比村頭李寡婦做的好吃多了,你嚐嚐,這酒也是你最愛喝的。”

說完,朝著畫像拜了拜,才躺倒在左側的床上,側著身,看著隔壁空空的床鋪發呆。

白天村裡家家戶戶歡聚的場景,把他心底對老傢伙的思念給勾起來了。

其實江魚不是封村之人,老傢伙也不是。

聽老傢伙講,他本是個閒散武者,花甲之年來黑龍山附近尋寶,發現在山下的沅江水面上,漂著一個襁褓,襁褓裡是一個小孩。

老傢伙一輩子閒雲野鶴,獨來獨往,老來也不想被羈絆,卻看這孩子可憐,動了惻隱之心,輾轉之下,找到了封村,想把孩子送給村裡人養。

說來也怪,這孩子對誰都不親近,一抱便號啕大哭,唯獨到了老傢伙手裡,就破涕為笑。

村裡人都說他倆有緣,三勸四勸之下,再者帶著個小孩到處跑,確實不方便,老傢伙就留在了封村,這孩子順理成章地被他養著,並起名叫江魚。

老傢伙的這套說辭,江魚自然是不信,哪有花甲之年,還出來尋寶的武者,而且老傢伙的武學境界不過窺道,根本不夠看。

沅江他也熟悉的很,是從黑龍山脈下面流出來的,江水冰冷,暗流無數,別說是襁褓,就是木桶浮在上面也會傾翻。

可他去找那些知情村民求證所得,與老傢伙所說,一般無二。令他不得不接受這荒謬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