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王鼎,就深藏在冷家每十年開啟一次的藥界之中,藥界是一片神秘的空間,自有其法,只有冷家的族長才能開啟,每次只能進入四人,且修為必須是聽宣境以下。
這些年來,藥界每次都準時開啟,冷家數代族人,不乏能人進入其中,可都苦尋藥王鼎而不得。
下一次的藥界開啟,就在三年之後。
冷行雲和冷布雨,自身修為已破聽宣境,並不能親自進入藥界,所以只能靠年輕一輩。而兩脈中,冷布雨子嗣興旺,生有四子一女,個個年輕有為,修為不低。
冷行雲這邊,就冷清許多,只有冷若初一個女兒,連兩人都無法湊齊。
要說再找一人,倒也不難,可偏偏那藥界之中,機緣無數,又暗藏殺機,更可怕的是,存在著諸多的靈陣!要想跨過重重考驗,取得藥王鼎,必要精通靈陣!
這樣的人,太少了!
所以老爺子立下這規矩,著實厲害,既考察了兩脈年輕一輩的實力,又考驗了人脈,這兩者都是家族發展必不可缺的力量。
再者,他真的很想藥王鼎,能在他執掌冷家之時,重新現世!
再說要向冷家提親的張家。
張家也是名門望族,所行的也是醫道,與冷家的醫者仁心不同,張家更注重家族勢力的發展,醫道不過是他們斂財的一種手段。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又加上道不同,張家與冷家一直有摩擦,而且這幾年,張家的勢頭更甚一些,世俗中的許多生意都被他們佔了去。
此次知曉冷行雲的境地,張家便動了心思,因為張家族長的長子,張博,所修的便是靈陣一道!且有小成,衝擊靈現境在望!
與冷行雲苦尋之人十分符合!
張家就看準了冷行雲的困境,打了一手好算盤。
以張博來提親,若是冷行雲答應將冷若初嫁給他,那張博就成了冷家的女婿,再助冷行雲一脈,取得藥王鼎,得了家主之位,居功至偉。
表面上是兩家強強聯手,實則是張家想借冷行雲無子,步步侵蝕冷家基業,家業與美人一同收入帳下。
若是冷行雲否了提親,那麼張家順勢倒向冷布雨一脈,以冷布雨的性格,即使知道他不懷好意,也會欣然接受,視之為冷家的坐上賓,有益無害。
所以,無論冷行雲答不答應,對張家來說,都不是壞事,全因為,他們有鳳毛麟角般精通靈陣的張博!
此前張家家主已經私下與冷行雲提過兩次親,都被冷行雲不置可否地給打發了。
他也知道張博的出現即是雪中送炭,也是飲鴆止渴。再者他也看重女兒的想法。
此前,斟酌了許久,才將自己的境地告知冷若初,讓她考慮考慮,不出所料,終得來了個不同意。
苦笑一聲,“罷了,我明知道你不會同意,還妄想…”便不說話了。
冷若初瞥見父親鬢角的一根白髮,心頭被紮了一下,不大自然得靠近他,兩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捏著。
冷行雲身子一緊,自從妻子早逝之後,女兒便愈漸冷漠,父女兩有多久沒這麼親密了…
心懷大慰之下,把煩惱都拋之腦後,靜靜享受。
冷若初輕聲道“父親,您不是一個執著於權勢的人,又何必為這家主之位煩心,他們想要,給他們便是。”
冷行雲長嘆一聲,“若初,不是為父貪權戀勢,而是為父不想眼睜睜看著,與你母親一起拼鬥過的冷家,在布雨的帶領下,成了張家那般的欺行霸市,為富不仁!你能理解嗎?”
聽他提起心底那個美麗的女子,冷若初的手停頓片刻,又緩緩揉捏起來,“我理解。父親,那藥界中,靈陣真的那麼多嗎?”
“是啊,當年我也進去過,只能摸索半數不到的地方,再往前就是重重靈陣把守,沒能更進一步。老爺子這次是動了狠心了,非要我們尋到藥王鼎,沒有精通靈陣的武者輔助,怕是萬萬不可能的。”
“不是還有三年嗎?我就不信,除了那張博,就找不到其他人了!”
“傻丫頭,不談精通靈陣之人本就少之又少,光說這藥界中危險重重,誰會心甘情願以身犯險?最重要的,那藥王鼎乃是我一族的重寶,若不是至親至信之人,我又能相信誰?”
原來如此,冷若初對父親的為難之處更深了幾分瞭解。
冷行雲接著道“所以,這張家,眼睛真是毒辣,把我逼得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