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兩難之間,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臺上響起,“我不同意!”
冷若初再也按耐不住,面帶寒霜,走上前,“祖父,父親,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又看向張天壽,“張伯父,您的這些條件,我不要!”
好!江魚和林寶,在心底怒讚了一聲,不虧是大師姐,這一聲拒絕,真痛快!
不僅他倆,其他人也覺得冷若初直來直去,不拖泥帶水,暗中佩服,可,她能做主嗎?
果然,不等冷沐風、冷行雲還有張天壽答話,冷布雨率先陰惻惻笑了一聲,“若初啊,你的婚事自有父親和大哥定奪,再說張兄的這些條件,不是你能代表冷家拒絕的!”
冷若初一直看不慣她這叔叔的為人,冷眼掃他一眼,“那也輪不到你來管!”
這一句話,可就是十分失禮了,倘若是在平時,冷若初絕不會如此不尊重長輩,只是今天為了張家提親一事,她心中的火氣已經快要爆發了!
“放肆!”冷行雲爆喝一聲,“還不退下!”他表面上斥責,實則為保護。
可冷若初充耳不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冷布雨眼睛微眯了一下,嘴角裂開個冷笑,“大哥,你看,凌雲宗把若初教成什麼樣子了!當眾對我這個做叔叔的無禮也就算了,現在連你都敢頂撞!”
“哎,兩位,何必跟一個小輩較真,涉及到她的婚事,本人激動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倒是張天壽替冷若初說了話,彷彿剛才她的拒絕,沒有入耳。
他又對著臺下一招手,“博兒,你上來”
一名男青年,應聲站了起來,腳尖輕點,落在臺上,接著單手結印,虛點幾下,附近的靈氣快速聚集,在空中組成個銀光閃閃的“壽”字,凝而不散。
繼而,雙手連連變化,那個壽字,竟變成一隻白鶴,圍著高臺轉了一圈,才緩緩消散,留下點點光輝…
做完這一切,他才收回雙手,有意無意靠著冷若初站定,面容俊俏,一身玄色長衫,精緻大氣的緄邊刺繡,衣袂隨風飄動,神采斐然,與冷若初站在一起,如同金童玉女,十分般配!
“我沒看錯吧,剛才那是靈力化形?他是靈現境!這麼年輕!”有人低聲驚道。
“不是,不是,應該是靈陣”也有眼毒之人看出張博剛才的表演是藉助了靈陣之力。
林寶看不下去了,“靠!師弟,這傢伙,太騷包了吧!真想在他的小白臉上,揍上兩拳!”
冷若初見張博站到自己身邊,秀眉微蹙,往一側挪了半尺,與他保持距離。
張博不以為意,對著冷沐風和冷行雲拜了拜,“張博見過冷老爺子,冷伯父,說來慚愧,我確實仰慕若初小姐已久,軟磨硬泡之下,才求得父親出面提親,還請兩位長輩成全了小子。”
冷若初轉過身,面向他,一字一頓說道“我,不,同,意!”語氣中的冷漠,讓周圍的人如沐寒風。
這架勢,明顯是金童有意,玉女無情啊!圍觀的人,不禁感到可惜,又期待連遭本人拒絕,張家該如何行事。
張博上臺時的表現,全落在冷沐風的眼中,這後輩的靈陣造詣,名不虛傳!心裡的天平又斜了一些,不禁對這不聽話的孫女起了幾分火氣。
他沉聲道,“若初,不可無禮!你先退下!”
冷若初抬起頭,執拗得看著祖父,沒有動作…
冷沐風做了幾十年的族長,在家裡有絕對的權威,他的話何時有人敢不從,此時竟指揮不動一個孫輩!語氣又重了許多“先退下!”
冷若初還是一動不動。
冷行雲心中嘆了一聲,緩步走到冷若初身邊,與她並肩而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壽誕上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眾人不禁為臺上這個美麗的女子,捏了一把汗…
張博笑了一聲,言辭親暱“伯父,若初,你們這又是何必呢,凡事好商量,別惹老爺子動怒。”
冷行雲父母根本不看他,把他的話當空氣。
張博眼底劃過一絲恨意,臉上卻仍是笑魘如花,還要再開口。
“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一道嘲諷之聲突的響起,將他打斷。
他眯眼看著一個少年走上臺,問道“你是誰?此話何意?”
“我師弟是在問你,你怎麼不上天?!”林寶也跟著走上臺,“你說冷老爺子的壽誕,大家喝喝酒,談談心,多熱鬧,你非要來提什麼親,人家不同意也就算了,你還蹬鼻子上臉,死賴著我師姐不走了是吧!”
剛才臺上的一幕幕,林寶看得是火冒三丈,這哪是提親,分明是逼婚,可師姐之前強調過,不可莽撞,故只能強按著性子沒有動。
沒想到一直沉默的江魚,先發了難,還冒出這麼句秒話來,林寶心裡給他大大一個贊,順勢跟著他,一起上了臺,還不忘出言譏諷張博。
兩人朝冷沐風行了行禮,就一左一右護在冷若初父子身旁,與張家父子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