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想掙扎,金傲心中嗤笑一聲,道“鍾師弟,我這也是為了凌雲宗考慮,難道在你心裡,棋石峰的資源,比宗門的安危更重要?”
這時,一旁的其他眾位首座,對他的提議,早已經是蠢蠢欲動,能不能重啟御山是一說,光是那星月洞內的天材地寶,就令他們垂涎欲滴,若是自己的門生能得上一兩件,那可是意外之喜了。
於是,他們接過金傲的話頭,紛紛上前勸說鍾正樑,“鍾師兄,我看金師兄所言極是,為了凌雲宗你棋石峰就犧牲一下吧…”
“鍾師兄,本宗內的洞天福地,各有玄妙之處,我們早前進入,未能得手,怕是我們的機緣不夠,這次說不準弟子們中會有成事的!”
“是啊,鍾師弟,早日重啟御山,可是你棋石峰的大功一件啊!”
他一言,你一語,明著都是為了宗門考慮,為了棋石峰考慮,實則內裡的心思,鍾正樑是再清楚不過,瞬間覺得有些苦澀,無言以對。
白哲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他這個做宗主的,自然要借坡下驢,“就依諸位所言,鍾師弟,下月那星月洞開啟,就允各峰弟子一同進入吧…”
見宗主拍板定了此事,鍾正樑不好再糾結,低頭允諾稱是。
白哲又環視一圈面露喜意的各峰首座,補充了一句,“各峰迴去好好甄選,務必選出英才,每峰出三名弟子”
說完,他袖袍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白哲給進入星月洞的人數做了規定,這是變相的儲存棋石峰的資源與面子,其他眾首座不好再得寸進尺,各自歡天喜地地回去準備。
幾日過後,何堯臣的喪禮風風光光的結束,棋石峰再次恢復往日的寧靜。
江魚風塵僕僕地登上棋石峰,看著熟悉的秀麗山色,深吸一口空氣中的清新,生起一陣到家的欣喜。
忽然聽到重重的“噔噔噔”腳步聲,江魚會心一笑。
“江魚,你這傢伙,終於回來了!是不是揹著師兄去哪裡玩了!”
林寶臉上掛著責怪和歡喜,跨著大步,渾身的肥肉亂顫,往江魚這裡飛奔,地面上的石板被他踩得不斷痛苦作響。
接近江魚之時,他張開雙臂,就要來一個熊抱。
嗖…
一道銳利的白光,忽的從江魚背後閃出,落在來不及反應的林寶頭上。
吱,吱,吱…
白猴四肢並用,將他的頭髮撓成雞窩,又在他身上翻找一圈,將他前幾日在何堯臣喪禮上悄摸藏下來的幾塊肉餅子給摸了去。
白猴兩手抓著戰利品,又跳回江魚的肩膀上,衝著林寶齜牙利嘴。
一切發生的太快,林寶都懵了,大開著雙臂愣在原處。
等他看清白猴手中的肉餅時,胖臉上的肥肉漲成了血紅色,破口大罵,“你這死猴子,又偷小爺的吃食!看小爺不拔了你的皮!”
說著,紅綾虎虎生風,就朝著白猴衝了過去,白猴根本不虛他,左躲右閃,期間不忘發出鄙視的吱叫聲。
那日歸途中,江魚再次遇到傷心欲絕的白猴,相似的經歷,讓他格外同情它,更是寸步不離地守護它。
剛開始白猴對他很抗拒,在它眼中,江魚和那些屠戮了它朋友的人沒什麼區別,是一丘之貉。
江魚卻不氣餒,不停安撫它,給它講自己的過往。
白猴本就十分通人性,漸漸明白江魚的真心,加上之前它和獅虎獸被困,也是江魚手下留情,才得以存活。
慢慢也就接受了江魚這個朋友,乾脆跟他一起回了凌雲宗。江魚還給它起了一個名字,通俗易懂,叫做“小白”。
此時,江魚見小白和林寶逗地不亦樂乎,又恢復以前的歡快,心頭不由鬆了一口氣。
“小白!”江魚衝著它大喊一聲,可小白正沉浸在逗林寶取樂之中,哪裡聽得見他的呼喚。
江魚無奈地搖搖頭,拾步向著大殿走去,向師尊覆命。
進了大殿,卻看見滿地龜裂的石板,正是那日金傲和鍾正樑鬥法所致。
鍾正樑正背對著江魚,半蹲在地上,一塊一塊親手將那些碎石清理,又換上新的石板。
江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能真真切切地從師尊身上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悲意,這讓他很是吃驚,因為師尊從來都是沉穩淡漠之人,今日卻很反常。
這時,冷若初也走了進來,見到江魚,眼中喜色一閃而過,朝著鍾正樑的方向努努嘴。
江魚瞬間明白她的意思,他走上前,恭恭敬敬地遞過去一塊石板,“師尊,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