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石峰…
眼看星月洞即將關閉,廣場上卻再無動靜,眾弟子不禁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突然,張昂的身影出現!
一個踉蹌,他沒站住,剛出來便單膝跪在了地上,牙縫間絲絲抽著涼氣,一隻手捂著肩頭的傷口,那裡正滋滋冒血,更可惡的是,江魚侵入他體內的靈力,正在肆意破壞。
金傲眼疾手快,一個閃身上前,一把握住張昂的手,精純的靈力灌入他體內,張昂的臉色瞬間鬆弛下來,肩頭的傷口肉眼可見地開始癒合。
過了片刻,見他緩過神,眾人紛紛圍上來詢問裡面的情況,棋石峰的三人,因與聖泉峰素有過節,只能豎起耳朵在不遠處聽。
張昂扶了扶額頭,似乎有些驚魂未定,“諸位,我在星月洞內,誤打誤撞,竟然遇到了凌天峰的燕風燕青兩兄弟,當時他們正被一隻可怕的破障巔峰的靈獸纏住,燕青還失了一隻胳膊!”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軒然大波,尤其是凌天峰的眾弟子,滿是震驚焦急之色,就連雲淡風輕的白哲,也是雙手緊握,可見心中不平靜。
接著張昂將裡面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不過在他口中,他成了和燕風燕青一同生死作戰的好兄弟,自己還被蟾蜍擊傷肩頭,最後燕風見不敵蟾蜍,當機立斷,將盾牌贈予他,送他脫離戰圈,自己和燕青留在洞內同蟾蜍周旋!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他對江魚的出現閉口不談,將裡面的真相更是顛倒黑白,自然有有恃無恐,在他看來,失了盾牌,緊靠窺道中期的江魚和受傷手無寸鐵的燕風,還有一位半殘的燕青,根本不可能從那蟾蜍手下逃生!
即便他們中有人僥倖出來,到時候各執一詞,真相到底如何,誰又說的清?各峰首座為了宗內的安定,多半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者,自己手中這盾牌是一件難得的異寶,若是自己主動上繳…
想到此處,他面露悲色,走到白哲跟前,撲通一聲跪下,雙手舉起盾牌“宗主,我有負燕風師兄,未能助他們脫困,再得這盾牌,心中不安,您把它收回去吧”。
白哲的眼神在盾牌上流轉,確實是件好東西,但是又怎麼比得上自己的愛徒,嘆了一聲,“罷了,罷了,既然你們已經是生死之交,他贈予你,便是你的了,只是你莫要忘了他的一片情義”。
伏在地上的張昂,聞言大喜,卻不敢表露分毫,謝過宗主,便由聖泉峰其他弟子攙扶退到一邊…
其他人都是沉默不語,怔怔望著星月洞的入口,連凌天峰都損失了兩位弟子,可見這次星月洞之旅的兇險。按照張昂所說,在他出來之前燕青燕風還活著,那麼之前折損的兩人,就在聖泉峰剩餘的司徒傲和藍雨,還有那棋石峰一直沒有動靜的江魚了!他們三人其中必有兩人!從明面上的實力來看,那江魚怕是已經凶多吉少!
眾人如此猜測,張昂卻是心知肚明,從江魚偷襲他那一刻,他就明白,司徒傲和藍雨肯定已經喪命,只是不知道那小雜種用了各種手段,同時斬殺兩位高階修士,但他不能明說,只能悶下這口惡氣。
不過轉念一想,江魚就要死在蟾蜍手中,還是覺得暢快。
星月洞外的瘋狂猜測,並沒有影響到星月洞內的三人。
此刻,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燕風在短暫的修整之後,便上來幫忙。
江魚剛才的手段,他看得清楚,有模有樣的學著,兩人在蟾蜍龐大的身軀周邊騰轉挪移,雖然燕風赤手空拳,但他畢竟是破障中期的實力,每一次擊中,給蟾蜍帶來的痛處,較江魚有過之而無不及。
越戰,燕風的眼睛越亮,這樣下去,定能拖到星月洞關閉。
那蟾蜍似乎已經猜透他們的心思,本來盡力躲避的身影,突然停下不動,任由他們二人的攻擊落在身上。
一對怪眼連翻幾下,下巴迅速脹大,將它剛才背上飆出來的紅霧又吸進口中,然後大口一張,吐在地上。
那些紅霧一落地,便以閃電般的速度蔓延開,一息之間,就將三人的腳沒入其中。
燕風還未反應過來,急行的腳下,突感有萬斤巨力拉扯,整個人不受控制,往前倒去!再看腳下,只見那些紅霧已經爬上他的腳踝,牢牢抓著他,動彈不得!
而江魚不久前才從司徒傲詭異地功法之下逃生,發現蟾蜍的這招與他頗為相似,在紅霧爬上他腿部之前,一個用力,鷂子翻身,生生挪出去一丈距離,只留了一雙鞋子在紅霧中!
蟾蜍見未能鎖住江魚,十分懊惱,怪吼一聲,轉向燕風,嘴角有粘稠的口水流出,剛才受了傷的舌頭,開始吐露。
燕風慌亂之下,試著運轉靈力,可是那些紅霧已經攀附在他雙腿之上,根本無法掙脫!
眼看蟾蜍逼近,脫身無望,對著江魚大聲道“江師弟,我們兄弟無能,辜負了你的大義,這份恩情我們只有來生再報了!”
燕青也是紅了眼,“江師弟,你快些離開,出去之後,定要將那張昂的惡行,公佈於眾!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江魚眉頭一皺,看了看被困住,動彈不得的兩人,手中的默情靈力流轉,筆身上的那些紋路,又開始活泛起來。
燕風見他不退走,反而愣在原地,不由大急,還想大聲勸退他,剛要開口,卻聽見江魚的聲音,“燕師兄,我靈力修為不夠,你助我!”
還沒弄明白他所言何意,見看到江魚手中的那支黑色怪筆,猛地刺在了地上!
接著,筆頭與地面接觸的地方,先是出現一個靈力光點,然後由這個點,無數根靈力組成的光線開始擴散,頃刻間,連成一片!
一個巨大的,複雜的紋路,出現在地面上,正好將那蟾蜍包裹在內。
“燕師兄,將你的靈力,灌入其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