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再次見到嚴沁的時候,發現她的狀態比上次來的時候還差,人也變得憔悴。
“小姑娘,你這樣,真的會讓我開始質疑自己的醫術。”徐彬風趣的說道。
作為一名享有一定盛譽的醫生,病人治療了這麼長時間,非但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狀態越來越差,傳出去的確是好說不好聽。
“我的藥吃完了。”她說。
徐彬笑容輕斂,說:“丫頭,這是藥可不是糖果。”
嚴沁回:“我也只是精神病,不是腦子壞掉。”
言外之意,她分得清楚兩者的區別。
徐彬輕笑一聲,“先去做個檢查,我看看情況。”
她依言而行,其餘很少跟他有什麼交流。
徐彬看著她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一旁的助手低聲詢問:“徐醫生,是這位病人的情況有什麼問題嗎?”
徐彬靠在椅背上,“是個命苦的小丫頭。”
年紀輕輕的來看這種疾病,徐彬就從未見過她身邊有過家人或是親屬陪同。
他現在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給她診治的情景,她躺在病床上,讓他給她治病,說自己是在網上查到的他,知道他醫術很好。
她說自己不能瘋掉,讓他幫她。
徐彬從醫十幾年,第一次聽到有病人那麼清晰的判斷出自己的精神出現了問題,堅定的說自己不能瘋掉。
那時,她才剛滿十六歲。
徐彬說未成年人治療最好家長陪同,她說自己的父母都不在了。
徐彬提醒可以找其他的親屬或者監護人,她問他:“你知道什麼是人走茶涼嗎?”
她冷靜的完全不像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雖然肉眼已見她的情況有惡化的趨勢,但資料擺在面前的時候,徐彬的心還是跟著沉了沉,只能給她加大了藥量。
嚴沁拿了藥就要走,徐彬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他說:“遵醫囑,保持情緒穩定、心情愉悅……如果你不想要再惡化下去。”
徐彬作為醫者不知道她身上是發生了什麼,一個能年紀輕輕就說出自己不能瘋掉的小姑娘,明明該是冷靜之人,為什麼還能讓自己的情況持續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