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事到臨頭,卻準備反悔了?”
石磯瞟了蚊道人一眼道。
蚊道人縮了縮脖子,看去確實有點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出息!難怪窩在這裡這麼多年,到現在還依然只是個沙彌,別忘了這座塔中可是有你夢寐以求的東西,只要吸食了那些東西,你在西方教道法上的境界,說不定就能直接進入菩薩境了。”
石磯笑眯眯地說道。
蚊道人眼中頓時兇光四射。
然後石磯又說了一句道:
“放心吧,那兩個人一個睡了,一個將醒未醒,就算我的實力沒有完全恢復,但這婆娑城中,又還有誰人是我對手?”
“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那兩個人,西方教下依然沒有真正的強者,所謂的幾個佛陀,也不過是空架子,因為按照西方教的道義,最終所有的信仰都會歸諸於那兩個人的身上。”
“所以老蚊子啊,你孜孜以求的佛陀境,其實根本沒有多大意義。”
“嘿嘿,老道和其他人是不同的,被我吸進體內的東西,誰也別想再拿走。”
蚊道人自信地笑了一下道。
“好了,我們進去吧!“
……
寶塔的外面沒有人,裡面也沒有人。
因為這座寶塔是屬於西方教二聖準提道人的住所,在婆娑城中,沒有準提道人的召見,沒有誰敢擅自踏入這座塔中半步。
而且最重要的是,掛在寶塔外的那諸多法器,本身就構成了一個極為強大的法陣,沒有準提道人的同意,也沒有誰能闖進來,甚至連佛陀都沒有這種能力。
所以這座寶塔,從來都沒有守衛。
但事情總會有例外。
就比如今天,有三個人未經同意,就這麼直接走進了這座寶塔之中,石磯走在最前面,其次是蚊道人,李靖走在最後。
當三人踏進寶塔的大門時,懸掛在塔外飛簷上的那些法器,有那麼一瞬間光華大放,鈴鼓缽鍾之聲齊鳴,一股恐怖至極的威壓,自塔身從透出。
但也就只有那麼一瞬間。
因為走在最前方的石磯,雙手高舉過頭頂,十指纖纖,若蓮花狀,那一刻的她,寶相莊嚴,凜然不可侵犯。
然後塔身上的那些法器同時都安靜了,光華漸淡,那股恐怖的威壓也同時消失了。
然後三人魚貫走入了寶塔之中。
李靖和蚊道人都沒有什麼驚訝的意思。
李靖是不明白剛才那一幕代表著什麼。
至於蚊道人毫不覺得意外,是因為他知道,石磯當年本來就是婆娑城中唯一一個能自由出入這座寶塔的人。
看著石磯走在前方的美麗背影,蚊道人眼中的情緒極為複雜。
剛才那一幕,他不禁想起了當初和這女子相識的往事。
當年這位女菩薩,是西方極樂世界中那兩位聖人之下的最強者,雖然沒有成佛,但實力卻超越了所有佛陀,也是兩位聖人共同的弟子,極受寵愛。
至於蚊道人,本是一洪荒中赫赫有名的一頭兇獸,偶然聽聞了西方教的教義,甚覺對自己的胃口,因為當時的西方淨土極樂世界剛剛初誕,還沒有如現在這般和外面的天地完全隔絕,所以被他潛了進來,躲在婆娑城中偷偷修行。
蚊道人也不敢洩露自己的身份,因為他不敢肯定被那兩位聖人知道之後,會如何對待自己這頭洪荒兇獸,最大的可能,自己會變成他們的靈寵,但這是蚊道人寧死也不願接受的。
他在婆娑城中藏身了很多年,時間已經久遠地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那時候西方極樂世界中沒有這位女菩薩呢!
說起來,蚊道人也是親眼見證這位女菩薩是如何在淨土世界中一步步崛起的。
一位無比天才的女子,短短几十年的時間,就由比丘修到了菩薩,這也曾讓在西方教中暗自潛修了無數年,卻依然只是個沙彌的蚊道人,無比地豔羨。
只是他從來沒想到過,自己和那位萬眾矚目的女菩薩會有什麼交集。
沒想到某一天,這位女菩薩突然來到了他的石塔前,點破了他的真身。
只是讓蚊道人至今極為迷惑的是,當時這位女菩薩除了點出他的身份之外,其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也沒有稟告那兩位聖人。
此後,這位女菩薩反倒會經常來找他聊天,向他詢問一些極樂世界之外的天地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