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祥也在房間中擦著自己的槍。
他的槍很普通,就是他十歲生日時,父親黃飛虎送給他的禮物。
槍長九尺,通體精鋼打造,重一百零八斤,槍身筆直而不是彈性,鋒銳的三角槍刃的兩邊,還有兩道細細的血槽口。
從人間武夫的角度來講,這確實是一把好槍,當年黃飛虎為了給槍道已經小有所成的黃天祥,也是花了很多功夫,重金懸賞之下才求來了這樣一柄好槍。
不過,如果用仙界的眼光來看的話,這柄槍卻是連靈器都算不上。
只是這麼多年來,黃天祥一直用的就是這把槍,從來沒有換過,就算現在如果光論肉身戰鬥能力,那些闡教三代精英弟子已經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他,但他用的還是這柄連靈器都算不上的普通長槍。
當然,對於如今的黃天祥來說,用什麼樣的槍,已經無所謂了,就算他手中就算拿著一根稻草,也足可刺死一位金仙。
當黃天祥認真而專注地擦槍的時候,他哥哥的黃天化,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打遊戲。
在基地中的這兩年,他們兄弟倆一直住在同一個房間中。
而他們的房間也沒有幻化成其他的模樣,就是原來的樣子。
“哥,你跟李叔叔說過沒有,到時候讓我們去打西岐。”
擦好了槍,黃天祥將長槍擱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然後轉頭問黃天化道。
“唔,等我打完這一盤。”
黃天化沒有抬頭,雙手忙地不亦樂乎。
黃天祥有些生氣地將一把將遊戲機從黃天化手中奪了過來。
黃天化只好舉手朝自己的弟弟求饒。
“好了,好了,我已經跟李大叔說過了,到時候就由我們去打西岐!”
黃天祥這才哦了一聲,將遊戲機扔還了過去。
黃天化卻沒有再打遊戲,他將遊戲機放在了茶几上,放在黃天祥的長槍旁邊。
然後,黃天化很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弟弟。
時間已經過去多年,和剛下山時那個冒失衝動的青年比起來,現在的黃天化不管模樣還是氣質都有了不小的變化。
他的年紀,正處在青年朝中年轉化的邊緣,嘴唇上方留起了濃密的鬍子,目光平和而又冷靜,特別是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身上再也沒有半絲當年的躁氣。
“我知道你一心想找那個人報仇,我也是。”
黃天化對自己的弟弟嚴肅地說道:
“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對於爹爹還有天祿天爵來說,他們最希望你做的事情,不是給他們報仇,而是好好活著。”
“所以這一次去打西岐,我要你記住一件事情,找那人報仇可以,但不要為了報仇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說完之後,黃天化重重地擁抱了一下自己的弟弟。
在黃天祥的背後,黃天化的眼中卻射出了銳利而堅定的光芒。
剛才的那些話,是他對弟弟的要求。
至於他自己……只要能殺了那個人,為爹爹和弟弟們報仇,就算命不要了,又何妨!
……
石桌之上,從左至右,依次放著的,是混元幡,飛電槍,五火七禽扇,葫蘆神砂。
楊任眼眶中的兩隻小手,緩緩在這些法寶的身上掃過。
這些,都是師尊道德真君留給他的法寶。
楊任大袖一揮,將這些法寶再度收入袖中,接著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茶,靜靜地坐在了石桌之旁。
看去似在沉思的樣子,但其實他的思緒只是在漫無邊際的飄飛。
楊任的房間,和他以前在京城朝歌中的家的一樣的,一個小院,幾間陋室。
作為曾經大殷的下書房大夫,他的府邸在一眾大臣中堪稱寒酸,只是楊任從來沒有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