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根據季昭的畫像製作而成。大禮帽、鷹鉤鼻、薄嘴唇、冰冷眼神,一看就知道這人不好相與。
“是他,對吧?”
“警方在機場布控,已經將他抓獲。”
“他已經將與你聯絡的事實交代得一清二楚。”
“他不只在星市殺了人,還在其他幾個國家都犯有殺人罪,將引渡回國進行審判。M國沒有死刑,他只是受僱殺人,有恃無恐。”
“他已經交代,接下來就得看你了。你不交代,沒關係,電話記錄、轉賬記錄、他的證詞……所有的一切,都是強而有力的證據。”
“我們警方的辦案原則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馮良康越聽心越虛,額角有冷汗冒出。
照片栩栩如生,完全看不出繪畫的痕跡,馮良康第一時間便相信了趙向晚的話:瑞森被捕了!
瑞森被捕,肯定會把所有罪責都往自己身上推!
是了,他是外國人,M國沒有死刑,可是華國,有死刑,而且現在正是嚴打的時期!
一想到有可能會死,馮良康所有的得意,所有的風光,所有的淡定都歸於零。
明明十一月秋涼漸起,每個人都得穿夾衣才能抵禦早晚的寒氣,可是現在馮良康卻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發冷。
越有錢,越怕死。
花錢僱瑞森殺掉自己不喜歡的人,馮良康覺得爽;可現在所有一切罪行都被警方揭穿,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被判處死刑,馮良康終於慌了。
朱飛鵬在一旁看得目眩神迷。
趙向晚由殺人在國外這一條線索出發,引出越洋電話、轉賬記錄這個重要證據,再以引線的畫像照片為媒介,引得馮良康以為殺手已經被捕,並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實。
生平第一次僱兇殺人的馮良康果然害怕了。
趙向晚走出審訊室。
五分鐘之後,她拿著一個袖珍的錄音機走進來。當著馮良康的面,放入一卷磁帶,開啟錄音機。
“滋……滋……”
一陣電流雜音之後,對面傳來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是,我在酒店見到馮先生……”
馮良康突然跳起,一把摁下停止鍵。
他面色煞白,語無倫次:“不是,那個,這樣不行。我不是……沒有……”
趙向晚冷冷地看著他,眸光幽深、寒冷,如臘月凜冽寒風。
馮良康哀求道:“我,我一開始也只是好玩,我根本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殺人方式。”
趙向晚依然沒有說話,但眼神裡自帶一股逼人的氣勢,讓馮良康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上竄下跳的跳樑小醜。
馮良康繼續說:“我沒有想過殺人,我真的就是因為在國外遇到瑞森,他主動走過來說可以幫我清理某些討厭的人,我就隨手接了他的名片。”
趙向晚鳳眼一眯:“所以,覺得戚宛娟他們礙眼,你就聯絡了他!”
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接觸到趙向晚的眼神,馮良康的內心幾近崩潰。剛才他還覺得眼前這個小女警沒什麼本事,可是現在卻後悔自己小看了她。
馮良康一緊張,話就會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