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寺廟的禪房裡,這件禪房附近圍滿了侍衛,遠遠看到,便知道裡面的人身份不一般。
慕容殊剛一近門,就聽到了慕容璟的指責,“你出去怎麼不多帶幾個侍衛,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佛門聖地,能出什麼事?”慕容殊輕笑道:“給皇祖母的佛珠呢?拿來我瞧瞧。”
“送人了。”慕容璟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送人?你才出去不到兩個時辰,送誰了?”慕容殊問道。
“威遠侯府的二小姐。”慕容璟自從父母去世後,就被接進了宮,由皇後娘娘撫養,所以他和慕容殊自幼一起長大,從沒什麼秘密瞞著對方。
慕容殊對威遠侯府二小姐的印象還停留在黎芷柔身上,他皺了皺眉:“黎芷柔?”
“不是。”慕容璟搖搖頭:“你這一天天的,怎麼也不關注關注你大臣的家事呢?是上個月威遠侯府老太太生辰那日剛回來的嫡女,叫黎洛。”
“威遠侯又不完全是我的人,我那麼關注他做什麼?他家的二小姐,你送她佛珠做什麼?你之前和她認識?”慕容殊喝了口茶,繼續追問道。
“不認識。”慕容璟搖搖頭,然後想了一下,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曾和你說過,我在四方堂遇到了聽雪樓的少主。”
慕容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得:“淩晏昭的徒弟?”
“對,當時我雖然沒看清那位少主的樣子,但我卻看清了她的眼睛。”慕容璟低聲道:“這位黎二小姐的眼睛,和她很像,所以我懷疑,她們之間,要麼是有點關系,要麼就是一個人。”
“哦~”慕容殊挑眉道:“你懷疑一個從小被扔在莊子上的小姐是聽雪樓的少主。”
“只是猜測而已,還不能確定。”慕容璟揉了一把頭發:“她母親的事你聽說過吧?當年整個慶安城鬧的沸沸揚揚的。”
“嗯,略有耳聞,威遠侯的夫人揹著威遠侯在家中偷人,被威遠侯發現之後,捱了打,自覺無臉見人,便自縊了,聽說她死後,連孃家都不肯認她,嫌她丟人。”
“正是,只是這威遠侯的先夫人除了有黎二小姐這一個女兒,還有個兒子,聽聞在邊境充軍,我已派人前去調查了,不管怎麼樣,還是留個心眼好。”慕容璟輕聲道:“罷了,先不說這些了,我方才聽阿逸說,方家大小姐也來廟裡祈福了。”
慕容殊點點頭:“嗯,方才見到了。”
慕容璟走到慕容殊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阿殊,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一步,如今慕容昊已經娶了姜丞相的女兒,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可不要犯傻。”
“我明白。”慕容殊堅定道,隨即想了想,又說道:“阿璟,你調查天下決的事,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會的。”
黎洛從寺廟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府,而是選擇去水雲閣坐一會。
回了府也是煩心,還不如找個清靜地,好好的想一想慕容璟和慕容殊今日為什麼會在慈恩寺。
雖然黎洛早有耳聞,今年自清明過後,太後就病了一場,到現在還沒好,雖說人上了年齡,身子有些不舒服是正常的,但還是抵不住人人都到太後面前去獻媚。
不過黎洛可不相信慕容殊和慕容璟來寺廟只是單純的為太後祈個福,難道慕容殊是聽說方蝶琳今日要來慈恩寺,才特意來裝偶遇的?
也不太可能,他可是堂堂太子,見誰需要用偶遇呀,直接召見不就行了嗎,而且他大婚在即,和外女單獨見面好像也不太合適,方蝶琳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能幫他爭奪皇位的奇女子。
等等,她黎洛表面上看起來好像也不像個殺人不眨眼的冷酷少主。
黎洛正想的心煩,突然想起之前黎予知和她說過,太子已有心上人,難道……
“凝霜,方才我在慈恩寺裡遇到一位小姐,名喚方蝶琳,你可聽過她?”黎洛問道。
“姑娘說的是大理正方家的大小姐吧。”凝霜笑道:“聽說這位小姐的生母原是慶安城繡坊的繡娘,後來被方大人納進了府,生了方大小姐。”
從五品大理正的女兒,還是個庶女,黎洛掂量了一下她的身份,這怕是給慕容殊當個側妃都不夠資格。
不過黎洛對方家的印象最深的還是方夫人,穆貴妃的親妹妹,伯爵府的嫡出二小姐,和黎洛的母親是閨中密友,慶安城內有名的賢妻,對待府上的姨娘仁厚,庶子庶女也都是視若己出,和方大人琴瑟和鳴,恩愛不已,黎洛還記得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常常告訴她,將來要多向方夫人學習。
可在黎洛眼裡,這位方夫人,貴妃的親妹妹,伯爵府的千金,卻嫁給了一個小小的大理正,這段愛情,怕也未必有外人傳聞的那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