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鬧
秦勝率先開口,語氣不善地問典星:“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找宋年。”
“巧了,我也找宋年。”
簡短的對話之後,兩個人就像要打架的公雞一樣站在原地,你瞪著我,我瞪著你。
直到旁邊的窗戶被人從內部推開,探出一張面無表情的雪白小臉。
宋年先是看向秦勝,挑眉,問:“有事?”
秦勝平日裡也多被宋年無視,明白宋年這問話是她不耐煩的表現,如果他有事,最好快點說,說完之後趕緊消失。秦勝再看看旁邊從宋年出現就盯著人家目不轉睛的典星,得,以之前見過的宋年對典星的維護,在她面前為難他,多少有點不知好歹。
秦勝摸摸鼻子,也不糾纏,落下一句“看來您今天有客人,那我改日再來拜訪。”就大方離去。
宋年反倒是皺起了眉頭,她在剛剛的一瞬間,分明“聞”到秦勝要使壞的味道,而他此時不發作,那將來恐怕就大有隱患了。可惜,她也不能直接把秦勝剖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壞招,只能放任他離開。
再轉向典星,宋年有些不解地盯著他看。
直到海茵戳了戳宋年,小聲提醒她別待著了先讓人進來再說,才想起來招呼典星進到了實驗室裡。
宋年不知道那聲來自電子屏的提示音是什麼意思,海茵卻明白那代表什麼,那意味著一位新鮮血液申請加入這間實驗室,正等待有許可權者的審批。海茵本就是想湊到窗邊看看,什麼樣的人會申請宋年這個一直只有組長,要麼很窮要麼有詐的,明顯不應該選的實驗室,卻沒想到,來的人是宋年的舊識。
何止是舊識,以剛剛那個漂亮小子和新來的小夥對峙的場面看,這小夥也是個對宋年有情的人。就是有點奇怪,怎麼小夥子進來以後,掃了眼室內的情況之後,又看了她一眼,就開始警惕地擋在了她和宋年之間?
典星此時心裡在想:情敵,又有情敵,怎麼這麼多情敵?
海茵很快也回過了味兒,暗自咂舌,看來新來的,還是一隻狗狗。宋年的小男友們,怎麼一個比一個佔有慾強?就算她留短發,不愛化妝打扮,但是好歹是個前凸後翹,性徵明顯的女人吧!呃,不對,女人怎麼了,應該說,她和宋年不是那種關系……
海茵多少有點被殃及池魚的莫名其妙感,然後,她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便找了過去。
宋年,正靜靜看著她,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一樣,在問她:你怎麼還在這?
好呀,小丫頭連我都趕!
海茵不忿,繼而起了壞心,她故意用一種很是矯揉造作的語氣,對宋年說:“我們什麼時候那個?”
這話一出口,原本背對海茵,擋在她和宋年之間的典星驚駭地半轉過身體,快速地拿眼睛掃射她和宋年。
更要命的是,宋年很認真地回複海茵:“我這種……你的身體撐不住的,至少要再過三天再說。”
海茵根本忍不住不去看典星,她心中感嘆:乖乖,新小狗的眼睛睜得好大,看起來炸毛了,可不敢再逗下去了,到時候怕是難哄。
誰知道,宋年跟著她的目光,同樣看向典星,卻眼睛一亮。
宋年不知道典星為什麼那麼驚訝,不過這事兒大概不急,可以先放一邊。她忽然想到,既然她的能力可以讓海茵造出結晶,典星應該也行,而典星這種被動寄生者的能力必然不像她的破壞力那樣強,海茵會更好承受住。
她問他:“典星,你試過動用身體裡的那些瘴毒增強或催化出一些能力麼?”
典星還在震驚中,可聽宋年點他,仍下意識地思考她的提問,繼而頗為不好意思卻也很誠實地回答她:“沒……沒有……”
他沒有這方面的野心,自從有宋年幫忙,身體不再被瘴毒帶來的劇痛困擾之後,他就盡量當作它們不存在一樣繼續生活,完全沒動過要利用它們做些什麼的心思。可這會兒宋年這樣問,他又懷疑自己會錯了宋年的意思,也許,她費盡功夫幫他把那些東西穩定住,就是在等他能運用它們的那一天,而他一直沒開竅?
宋年並不意外,畢竟典星身上的瘴毒形態與當時她擰出那條編織繩時毫無變化,想也是基本沒催動過了,她只是需要確認一下。
其實她此前也沒遇見過典星這樣意外瘴毒入肉中卻被怪物放過,然後機緣巧合間把它們控制在穩定狀態的人,她忽然想,既然典星擁有那些東西,又有她看著可以隨時出手幫忙控制,也許他可以嘗試利用它們也不一定?
宋年點頭,指指海茵,對典星說:“現在可能需要你動它們了,你得靠它們增強些什麼,然後對著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