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不好了,姐姐知道了姐夫以死明志的訊息,去蒼龍山莊尋人去了。”十七歲的莫月歆領著七歲的宇文錦瑤匆忙跑到清水濱。
“什麼?”賈旼旼和莫星辰神情慌張的起身驚訝的叫道。
“千真萬確,姐姐留了一封印,連無骨舍利也留下了。”莫月歆哭著解釋道。
賈旼旼和莫星辰對視一眼,深感情況不妙,莫星辰說道“今日可是宇文丞死後百天紀念會,各大門派都會派人前去悼念。”
說完賈旼旼和莫星辰十分默契的御劍前往蒼龍山莊,臨別時囑託莫月歆“月歆,告訴靖天這幾日有他主持玄冥教,沒有命令,不準任何弟子下山。”
莫星辰和賈旼旼唯恐出大亂子,爭分奪秒的御劍,恨不得立刻到達蒼龍山莊。他們越是著急,御劍的速度越不稱心,心裡就越是抓癢。當他們達到蒼龍山莊後那裡已經屍橫遍野,五大門派八十世家所派前來參加宇文丞百日追悼會的人無一倖免。
玄機派大宗主申問知以畢生修為暫時壓制住了莫寒煙的魔族聖血之力,也因此消耗過度而身亡。莫寒煙看到申問知為救自己身死,一聲又一聲的叫著“申師伯,申師伯,申師伯”一聲聲呼叫卻不見任何回聲,情緒又將再度奔潰。賈旼旼以白色曼陀羅花之力將其迷暈。
莫星辰不顧一切為申問知度靈,卻於事無補。但他不死心,一雙倍靈力輸出企圖救回申問知。賈旼旼握住莫星辰的胳膊道“星辰,問知哥消耗過度,已經走了。”
“不,不,我不信,大師哥不能死,不能死呀”莫星辰不任何勸解,繼續為申問知渡送靈力,他的手指都在顫抖,更是希望能以他自己的畢生修為換回申問知。
賈旼旼無奈之下只能強行打斷“夠了,星辰,你冷靜點。大師哥身體已經涼了。若再不走,一會五大門派各大世家找來,我們就真的走不了了。”
莫星辰哭著叫道“旼旼,大師哥這樣死了,我怎麼向玄機派交代呀。”
賈旼旼也知道申問知耗費畢生修為壓制莫寒煙體內的魔族聖血之力,於莫星辰於玄機派都是難解解說的矛盾。他更能明白莫星辰此時的心如同在烈火上灼烤,苦不堪言。但現實沒給他們痛哭流淚,傷悲自責的時間,他鼓勵莫星辰道“你送寒煙回玄冥教,我送問知哥回玄機派,都是魔族聖血惹的禍,我來承擔。”
莫星辰一把抹乾淚水,背起申問知道“我送大師哥回玄機派,你們先回玄冥教。等我們封印好寒煙體內的魔族聖血之力,再一同回玄機派請罪。”
賈旼旼點了點頭,抱著莫寒煙離開。而莫星辰則揹著申問知回到玄機派。他揹著申問知一步一步走在玄機派內,每一步踏出去都如萬刀剮心。
小寶帶著眾弟子迎了上來,焦急的問道“莫師叔,師父怎麼樣了?”
莫星辰將申問知的屍體交給小寶道“小寶,對不起。大師哥他,他”莫星辰怎麼也開不出口,申問知耗盡一生修為救自己女兒而身亡。他一個勁大師哥他,大師哥他卻終是無法開出口。最後說了一句“小寶,待我處理完所有事宜,再回來以死謝罪。”
本已年邁舊病纏身的楚洵,聽聞大宗主申問知遇難不顧病危的身體前來探望,當他含著淚握起申問知的胳膊的時候,聲音顫抖的說道“修為耗盡,修為耗盡。”
然後轉身問小寶“莫星辰說了什麼?”
小寶說道“莫師伯說待他處理完事情,便回來以死謝罪。”
楚洵已經大概猜想道申問知是如何死的,他對莫星辰的恨已經到了極端,雙眼瞬間衝紅的了血絲,緊緊握著雙拳,頭仰天大吼了一聲“莫星辰,莫 星 辰 !”。便吐血身亡。
主事長老讓小寶接替大宗主之位,成為玄機派第四代大宗主。並派小寶前往蒼龍山莊詢問緣由時,方得知莫寒煙以一人之力殺死了追掉會上百餘人,之後被莫星辰和旻文公主救走。而玄機派大宗主申問知正是以一人之力阻止了莫寒煙繼續殺生。但修為耗盡,被莫星辰帶走。
小寶這時才知莫星辰為何說處理完畢後會以死謝罪。他看著周圍其餘四大門派和八十世家滿眼仇恨滿眼怒火,可自己卻陷入了極度矛盾之中。整顆心就像在一個夾縫中在喘息,已經開始被壓扁,已經開始扭曲,開始變形,他看著滿地的屍體,聽著滿腔的怒吼,滿腔為報仇的吶喊,可自己卻連報仇二字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師父生前和莫星辰關係最為要好,也是心甘情願的散盡修為的,可為什麼是莫師叔的女兒呢。他跪在申問知陵前哭著問道“師父,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呀。”
正在迷茫不知所措之際,楚、楊、喬、晁四位長老站在小寶身後,楊張老道“作你大宗主該做之事,你師父當年亦是臨危受命,任大宗主時不過二十歲。而你如今年近不惑,怎能只會跪在這裡哭。其餘四大門派和八十世家的人都已經在玄機大殿等你了。”
小寶聽言後更是一臉迷茫的站起來問道“他們來玄機派幹嘛?”
楚長老道“他們要圍攻玄冥教報仇,在等玄機派態度。”
小寶道“可玄機玄冥,同祖一體呀?莫師叔他們是奉玄機老祖之命守護滅世黑蓮的。”
楚長老道“問題就出現在黑蓮身上,各派懷疑莫寒煙能以一己之力殺死眾人是藉助了滅世黑蓮之力。我們派去玄冥教打探的人也沒有回來,而留守玄冥眾弟子亦沒有人回來解釋此事。”
楊長老補充道“莫寒煙一個小丫頭的修為不能在問知之上,而問知卻為他死了,確實可疑。玄機老祖的百年浩劫寓言不會有錯。倘若真如各派猜測,我們必須清理門戶,封印黑蓮。”
玄機大殿各派早已濟濟一堂,玄機廣場亦是被圍的水洩不通。小寶剛任職大宗主一位,便遇見如此局面,不免有幾分心慌。
他坐在玄機大殿的諸位之上,四位長老坐於大宗主左右。還尚未坐穩,蒼穹派宇文燦便開口道“玄冥教勾結魔族,先利用宇文博害死我們莊主嗎,後莫寒煙於拜師追悼會屠殺各派,而玄冥教師出於玄機派,難道玄機派的不管不問嗎?”
古月派道“對,古月派兩位長老,二十幾名弟子屍骨未寒。還望貴派對玄冥教所做之事給個說法。”
白鶴派道“對,玄機派應該對玄冥教負責。”
玄冥教脫胎玄機派事實,玄機派被這樣發問確實略帶理虧,但氣勢上玄機派決不可被客主壓一頭,楊長老見蒼穹派發言的並非新任莊主,於是說道“我派立教門規,凡出教自立門戶者,自立之教便與玄機派無關,八十世家中有十四世家亦是師出玄機,而四大門派也受過玄機老祖贈與功法,這算半個師父,若師出之故就要玄機派負責,難道四大門派十四世家都要我玄機派負責嗎?各位如果是來來商議事宜,我玄機願意出謀劃策,獻綿薄之力,若是來興師問罪,玄機派不送。”
眾人見以師出之由討不到好處,但又畏懼玄冥教的莫星辰的實力,不敢輕易圍攻玄冥教。雖然新任大宗主威嚴和氣勢都遠不如申問知,但四位長老的氣勢顯然已經鎮主了全場。若是繼續強硬下去,怕是旣佔不到便宜還可能無功而返,氣氛變得異常焦灼,卻又都不甘心這樣回去。
青松派新任古松掌門說道“玄冥教已自門派已經三十餘年,我們確實不能因為師出的緣故將玄冥教之罪扣在玄機派身上。我們今日前來一不為討債,二不為問罪,三不為報仇。只為龍舟安危而來。”
古松的話一出口,格局立現。眾人眼光齊聚古松處,玄機派四位長老的臉色也變得緩和起來。古松繼續道“若是討債、報仇應前往崑崙玄冥教而不應該來嵩山玄機,若問罪,玄機派大宗主也因百日悼念會遇難,同樣屍骨未寒。我們眾多的親人、同門遇難尚未安葬便集聚,是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在無辜遇害。莫寒煙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已經之力殺盡當日在場的各派各世家之人,就算莫星辰也未必能做到吧,況且裡面還有與莫星辰齊名的玄機大宗主申問知。”
宇文燦道“對,那股力量太恐怖了,若非我們及時撤離,蒼穹派空全軍覆沒。”
宇文旭補充道“莫寒煙當日如惡魔一般周身散發著黑氣,見人就殺,若非大宗主以畢生修為壓制住其魔力,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