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先前去了一趟勝神洲,只是取了一截兒殘竹,卻被一道無形大道壓制,直接封印了境界,這才惹得蒲黃山那個南守之追著自己搶奪竹子。這才害的傻傢伙的黃庭都被人打碎。
要不是當年被碎了黃庭,他要結丹,哪怕是一粒劍丹,也不會有這麼難。
只可惜,這次發問,爹孃也沒回答。
夜裡,劉清孤身去那片劍湖,一是溫養本命劍,二是把那柄道門煉化,再者就是趕緊療傷,明天還要去接著捱打。
離秋水獨自前來,劉清趕忙起身迎接。
她看了看內傷不輕的劉清,甩去了一枚丹藥。
“你師傅幾乎樣樣精通,煉丹制符、陣法與推衍之術,本事都不低,這枚丹藥就是他煉的。”
劉清二話不說便吃下丹藥,笑著說:“師傅說了,伯母精通的不多,可十諒水一出,神靈也要讓路。”
離秋水瞪眼道:“少拍馬屁!”
頓了頓,輕聲道:“劉清,你喜歡瀟瀟,瀟瀟也很喜歡你,你的品行我也看得出,極好的。可我還是要說一句,照顧好瀟瀟,別讓她傷心。”
劉清鄭重承諾:“未來之事,我看不到。可無論怎樣,我心中只會裝瀟瀟一人。”
女子點了點頭,瞬身離去。
一襲青衫盤膝坐下,苦笑道:“若以後要提親,總不能讓師傅自己與自己提親吧?”
不知何時起,或許是劉清重回扶舟縣,踏入劉家宅子那刻起,他已經是真正的一家之主了。
……
南山腳下,有個自俱蘆洲遠遊而來的道士,手持拂塵,揹著一柄木劍,腰懸一柄斧頭。
登山之時,這位道士自稱王三,說是從俱蘆洲而來,想在南山結廬修行。
王三初次登山,四處逛了逛,卻在山上碰到個一身黑衣的小姑娘。
小丫頭咦了一聲,掩嘴大笑:“你是個生面孔唉?我在山上沒見過你。怎麼……怎麼帶個斧頭,南山上可不讓砍樹咧!”
道士笑了笑,打了個道門稽首,“見過小祖。”
可不是嘛!以槐冬的輩分兒,天下道士多半都要叫祖宗,可管一個小丫頭叫老祖也不像話,只得叫小祖了。
小姑娘臉色微紅,擺手道:“別介啊!叫我槐冬就行,叫別的好彆扭。”
王三又笑了笑,輕聲道:“帶著斧頭,是要斬去未知數,不是砍樹。”
槐冬歪著腦袋,“好拗口咧!”
王三又笑道:“我曾經與一位叫劉清的人,並肩作戰過,聽說小祖有個哥哥就叫劉清?”
小姑娘當即一臉呆滯,許久後才緩過神,埋頭低聲道:“我可好久沒見我哥哥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王三笑道:“應該是極好的。”
一道白衣瞬身而來,伸手摸著小丫頭腦袋,輕聲道:“你哥哥來信了,回山看去,在太師祖手裡。”
小丫頭當即狂笑,連聲招呼都不打,瞬間拔地而起,十冬臘月,卻步步春風,所過之處,萬物生髮,深青色的松柏,都成了翠青。
餘衫笑道:“道友是俱蘆洲人?”
王三搖了搖頭,“輩分太低,在餘真人這邊兒,我是師侄,擔不起道友二字。”
餘衫猛然間眯起眼睛,沉聲道:“帶著斧子,是要砍樹?”
王三笑道:“可砍可不砍,就看大樹的長勢如何,會不會分叉太多,會不會樹幹歪歪扭扭了。”
餘衫冷笑道:“你算哪派?”
年輕道士抖了抖袖子,認真道:“三教圓融,識心見性,獨全其真。”
才是個黃庭境界的餘衫,死死看向王三,沉聲道:“好大的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