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賢也頗為享受著這種被人看成救世主的感覺，不斷地擺擺手，滿臉笑容，嘴裡說著“沒什麼沒什麼。”

唐言也丟下兩句好話，把地方讓給他們自嗨。

正好找上了馮曉剛，也表達了一下對《大腕》大賣的道賀。

這聲道喜，聽在馮曉剛耳朵裡，只感覺是莫大的諷刺。

不過，看唐言表情一臉誠懇，看起來是發自內心地恭喜。

而《大腕》確實大賣了，同期的票房比《不見不散》還高，很有可能要創造馮曉剛自己的票房新高。

道賀，也沒什麼問題。

看著唐言滿臉真誠、陽光的樣子，馮曉剛也把心裡那一丟丟的懷疑給完全丟到腦後了。

其實，前年嘴上說著那個抨擊自己討好西方觀眾，拋棄了平民喜劇的稿子跟唐言無關。

可畢竟之前唐言說過類似的話，再加上《原始碼》破6000萬。

心裡很不舒服的馮曉剛，又升起了懷疑。

現在可以確定，確實應該不會是他乾的了，要麼是於東，要麼是張韋平，或者只是一篇普通的影評。

可是，輸給了一個晚輩、年輕人。

馮曉剛驕傲又敏感的內心還是無法接受。

“唐言啊，雖然哥倫比亞給你投了五百萬美元，不過切記不要因為海外市場而妥協，《大腕》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要不是哥倫比亞的要求，也不至於這樣。”

馮曉剛把鍋都丟給了哥倫比亞，就是哥倫比亞害他把泰勒設定成這樣的角色，不承認是自己技不如人。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丟了賀歲檔票房冠軍。

也沒有當著唐言的面說後悔之前沒聽他的建議，這種話只會沒人的時候在心裡對自己說。

聽著馮曉剛的“諄諄教誨”，唐言心裡覺得有點好笑。

當時在研討會上可不是這麼說的，而且拿了人家的錢，轉頭來怪人家，也有點不地道了。

不過，好像真的沒懷疑過自己？

仔細想想也不奇怪，現在的電影人，還沒有學會抹黑對方這種營銷方式。

實在是電影太少了，大部分時候競爭對手壓根不是同檔期的電影。

除了碰到程龍和馮曉剛的電影，其他時候有充足的市場給每一部電影，排片也足夠。

黑了對方，自己的電影照樣沒人看。

而碰到了程龍和馮曉剛的電影...一般人是不會去碰的，早就自覺地提檔或者延後了。

電影之間，現在幾乎沒有競爭，像《天下無雙》明知道《原始碼》定檔12月初，還硬要撞上來...

是絕對的另類，純屬魔影集團為了搶進口片發行權力，仗著大製作、大導演、巨星陣容，想和中影碰一碰，向領導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沒有厲害關係，自然就不會有互黑了。

之前沒有先例，現在沒懷疑到唐言頭上也正常。

也幸好唐言沒有做太過分，行業這種氛圍就挺好的。

既然人家都沒懷疑，唐言也不用裝出一副坦蕩的樣子了，那是發自內心的坦蕩，越發消除了馮曉剛的懷疑。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