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看出一點倪端來,或者說根本看不出來的族人們,只能點頭附合,那模樣,與其說是不敢強攔,倒不如說,完全不願意那樣做吧。
現在大家都深信,眼前這位青年,不僅僅是看起來英俊而已。
一個人如果足夠強大,像這樣上佳的外表,對他來說都不是一件需要在意的事了。
“莫非,您認識那位南都來的境師?”
“何止認識……”
撫過腰間的薄鑄,頭也不回的莫貴霄雖然語氣無奈,但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密林,眼神變成了截然相反的期待,於是,明明是要顯出冷淡的邃藍瞳孔,此刻猶如被一片整片春風拂過般的浮露暖意。
如同長時間沉眠於天海底的冰冷,現在,確實開始了蘇醒。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羽華。
.
夢裡,
羽華見到了那些白色的花。
雖然,心底的疑惑是一年比一年更深了,因為這個六歲起就重複的夢境。
但是,夢裡的面畫,卻也確實的一年比一年的淺淡了。
也許再過幾年,這個夢境就會真正的消失殆盡,不複出現。
‘危險。’
唯獨對這個聲音的熟悉,一直沒有淡掉。
好像在很久之前就聽過的,如同這些白色的花瓣,熟悉得很。
長空流轉過來的薄雲;隨夜風飄滿下來的白色花朵;在樹下恣意笑鬧的情景;
很細微很真實的情愫,那時節,說話都帶著風的香息。
“請帶我見迦翎王。”
在那個下午說出的這一句話,讓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彷彿它們全部都被夜風捲走。
只有那個聲音,
一直,
一直沒有忘記,
那是,
‘風之國的消失,不是你的錯,羽華。’
霄。
.
睜開眼睛的時候,羽華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至頭頂上響起了鳥兒輕脆鳴聲。
她起身,收拾起昨晚簡單搭起來的床鋪,把它們仔細疊好捲成一個整齊的小包,再背到身上。
這是來舌島結境的第二天,一切看起來並沒有像外界說的那樣危險。
不過,有可能這僅僅是自己的感受。
羽華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