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看你生的這樣好看,不如叫你錦初如何?”
“簇簌金梭萬縷紅,鴛鴦豔錦初成匹!”
兩年前,她一個人住在馬廄,萬念俱灰,曾身負皚皚白雪,在凜冽的寒風中隱忍,無數個孤寂的夜,抬頭只有一彎月,而亦修,就是最亮的一顆星。
即便他病了,任何人都忘了,還牢牢記得這句詩,記得她的名字。
“十一皇子怎樣了?還是什麼都不記得?”
這天,院子裡來了一個熟人,非常熟的人。
綵衣拎著一個小巧的竹籃,穿著天青色的衣裙,臉上脂粉未施,與江華站在窗外。
亦修胡亂翻著手裡的話本子,錦初送給他的話本子,都要翻爛了。
錦初作為一條魚,最喜歡的事就是將腦袋探出琉璃缸,望窗外的雲捲雲舒,正好看到了綵衣。
“還是那樣,時好時壞,除了我和那條魚,跟誰都不親近。”
“慕容飛那我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錦初不在。”
當日綵衣拖住慕容飛,江華去救人,沒想到被商芸熙壞了事兒,江華一直愧疚,也不解,他明明將錦初背出來,人也活著,突然一道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接著,錦初像泡沫般消失了。
他將整個後山翻了個遍,連耗子洞都挖了,也沒找到錦初。
“找不到也許是件好事,證明她還活著,對了,有你們主子的訊息了。”
“真的!我就知道,主子福大命大,一定不會出事!”
江華紅了眼圈,見綵衣笑他,背過身擦了一把眼淚。
他把錦初弄丟了,主子又下落不明,他打算好了,再等一段時間,十一皇子能認人了,他就以死謝罪。
“是君炎飛鴿傳書,他說有特殊原因,暫時不能回來,但兩個人都很安全,江華,你說是不是像長公主說的,他們私奔了?”
綵衣壓低聲音,錦初豎起耳朵,唯有亦修,盯著話本子上的插圖笑了起來。
“這……君炎和我們主子早就認識,若兩情相悅,也該正大光明,何必要私奔?我看你也糊塗了,八成是長公主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們暫時沒法回來,如今長公主和攝政王聯手,主子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江華搖了搖頭,綵衣也跟著嘆氣,這兩個人臭味相投,心狠手辣,連親生父母都下得去手,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君炎讓我們聯絡丐幫和青樓所有眼線,江山是楚璃的,可不是那個冒牌貨的,我相信君炎一定有了打算。”
“行,我跟你一起下山。”
江華腰板直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你也不必太記掛錦初,那丫頭福大命大,沒準被人救了,去了別的地方,我和丐幫的人聯絡,順便讓人在京城裡找找,你好好照顧十一皇子,記得,千萬別招惹慕容飛,別看他年紀小,那人我都有些看不透。”
綵衣看向琉璃缸裡的魚,“我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魚,十一皇子和君炎一樣有眼光,就是不知道,君炎回來能不能鬧著吃魚。”
綵衣笑了笑,錦初張了張嘴,吐出一個泡泡,綵衣沒忘記她,孃親也有了訊息,只是,她無緣無故變成了一條魚,不敢與大家相認。
“王母娘娘,您給阿鯉的苦已經夠多了,還要懲罰阿鯉到什麼時候?”
“王母娘娘?可是不給孫悟空蟠桃吃的老妖婆?錦初不怕,等我變成猴子,帶你去大鬧天宮!”
錦初忘記亦修能聽懂她的話,嚇得慌忙沉入水底,卻把綵衣嚇了一跳。
“十一皇子說什麼?錦初,錦初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