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先生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隨意,似乎在說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
他看上去,一點兒都沒有在乎海瑟聽到這句話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很顯然。
海瑟聽到這句話後,直接就炸毛了。
儘管這些年前來,跟米勒夫人說的那樣,是米勒夫婦撫養其長大的。
可說到底。
索耶家族,才是海瑟的親生家族來著,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來著。
海瑟聽著米勒先生說這句話那隨意和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的語氣,直接被氣笑了:“我受夠了,我要走了。”
說著。
海瑟扭頭就準備朝著屋外走去。
陸克一把抓住了準備離開的海瑟。
海瑟停下腳步,皺著眉宇,看去坐在椅子上的陸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作為一名局外人,陸克能聽得出來,儘管米勒先生語氣很隨意,但在這隨意的語氣之下,還包含著類似於扇形圖一樣的感情。
有後悔,有無奈,也有慶幸。
可在這麼多情緒當中,米勒先生惟一沒有表露出來的情緒只有一個。
那就是……
他未曾說謊。
陸克用眼神安撫了一下,試圖逃離這裡的海瑟,然後將目光落在了米勒先生的身上。
“米勒先生,我很好奇,當年,索耶家族的大火,真相到底是什麼。”
“……”
米勒先生看著出聲的陸克,面無表情。
海瑟聞言,也是順著陸克的目光,再一次看去米勒先生。
米勒夫人則是朝著陸克,投遞了一個不解的目光。
陸克盡收兩人的表情,笑了笑,看去米勒先生:“那場大火,應該不像是卷宗中所記載的,是一場意外吧。”
米勒夫人連忙出聲道:“那就是一場意外。”
陸克無視這句話,繼續看著米勒先生。
海瑟也不例外,看著米勒先生:“真相到底是什麼。”
米勒先生嗤鼻笑了一聲,目光落在海瑟的身上:“真相就是,當時如果我猶豫了,就直接將你留在那裡了。”
說著。
米勒先生表情很是平靜的,喝著自己手上的孤星啤酒。
海瑟再一次被氣笑了,也懶得在與這兩個人說話了,而是重新看向陸克:“律師在分叉口等我們。”
陸克點了點頭,將手上喝了一半的孤星啤酒,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從座椅上起身。
海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著門口走去,然後推門,先行一步,離開了房屋。
陸克雙手插兜,也是朝著房門口走去。
就在陸克打算推開離開的時候,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米勒先生叫住了陸克。
陸克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入眼。
米勒先生從沙發上起身的瞬間,好似發生了某種變化,好似沙發是他的封印一樣。
在米勒先生的屁股離開沙發,站起身的那一刻,一掃身上的頹廢,中年男子的無奈,變得精幹甚至在這後面還透露著一絲聖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