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雖然上了個小當,可青袍老者並不惱火,反而對李昭稱讚有加,還以長者的口吻教導了一番,句句苦口婆心!
不想,卻遭到了李昭的反駁,還起身高唱了一曲《男兒行》……歌聲慷慨激昂,殺氣直衝九霄雲外!
軍人,乃是國之利刃!
利刃出鞘,必當痛飲鮮血,令敵人聞風喪膽!
至於仁義道德,那是獲得勝利以後的事情了,也只有勝利者、才可以講解什麼是仁義道德,而失敗者、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如果沒有這點覺悟,那就不配披堅執銳、征戰沙場!
另一邊,青袍老者低頭沉思起來,而後看了看李昭,摸了摸腰間的寶劍……繼續低頭沉思,又看了看李昭,又摸了摸寶劍……如是者三,最後長出了一口氣:
“老夫今年六十六歲了,少年習文練武、中年征戰四方、老年浪跡江湖,自認為閱歷豐厚無比,早已看透了世間一切,不想在大是大非上面,還沒有一個十幾歲的娃娃看的通透,說的對啊,身為軍人、以保家衛國為天職,又豈能害怕雙手沾滿血腥呢?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哈哈,有如此豪氣干雲之少年郎,我大唐國運可保百年不衰,當浮人生一大白!”
說話間,青袍老者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把裡面的美酒一飲而盡,而後舔了舔嘴唇,顯然是意猶未盡。
崔宗之很有眼力界兒,從懷中掏出一個純銀酒壺,恭敬的用雙手遞了過來。
青袍老者接在手中,猛地灌了一大口,目光頓時明亮起來:“濃香純烈,四品皆全,老夫還從未飲過這般美酒,今天真是有口福了,此酒何名?”
“二鍋頭!”
“二鍋頭,有意思,哈哈!”
青袍老者的酒量不錯,可是一壺烈酒下肚,還是有了幾分醉意,而後一躍而起,拔出腰間寶劍,在山頂上舞動了起來。
只見劍如游龍、左旋右轉,霜鋒雪刃、飛舞滿空……舞到興起之時,老者突然將寶劍用力向上一拋,凌空飛起十幾丈高,而後閃電般墜落了下來,直奔自己的頭頂!
寶劍鋒利無比,又是從高空墜落下來,這要是紮在頭頂上,非來一個透心涼不可!
再看青袍老者,連看都不看一眼,不慌不忙的舉起了劍鞘……閃電般墜落的寶劍,正好插入了鞘中,竟然分毫不差。
如此劍舞,堪稱神技!
李昭、崔宗之、白饃全都驚的目瞪口呆,金寶兒也停止了玩耍,跑過來觀看劍舞,還拍著小手叫好!
而在驚詫之餘,崔宗之似乎想到了什麼,附在李昭耳邊低語起來:“玉郎,我知道這位是何方高人了。”
“哦,是誰?”
“劍聖—裴旻!”
“果真?”
“錯不了,擲劍入雲,執鞘承之,竟然分毫不差……普天之下,只有劍聖他老人家有這般神乎其技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