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第一次感覺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

老頭終究還是那個不靠譜的老頭，果然啊，老陳家裡的人啊，沒有一個是能正經十五分鐘以上的，醫生老頭的記憶摘除了一部分。

老爹，那段記憶，你留著也不好，媽媽去世，爸爸飛機遇難，你和媽媽迫不得已接受公司，媽媽一個人苦心經營，你繼續坐老師，不管怎麼樣要有收入進來。

媽媽一個人各種經營，終於才回到了正規，這樣才算穩住了我們家裡的經濟來源，老頭，你每天下了班就往公司跑，你也想不幹老師了和媽媽一起經營，可是媽媽說為了孩子將來有個好學校上，你就老老實實做老師吧。

媽媽每天早睡晚起，才算緩了過來。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奶奶走了，你差點沒有緩過來，你不相信這段時間回傳來這麼多的悲劇。

媽媽說沒關係，我們兩個什麼沒有見過，陳賽，只要老天弄不死我們我就就繼續活著，就看看接下來還能發生什麼。

大概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你們才緩了過來，那時候每天晚上都有人圍著你們問合同到底還算不算的問題，你們只能不耐其煩的回答，甚至有些女老闆想要你的基因，也被媽媽給拒絕了，不然的話，你可能真的就是一個生意的棋子了。

老頭啊，有些事情啊，你還是忘了吧。

“對了，我的外孫今年是不是十三了？”他估摸著算了一下。

“對，你想怎麼樣？”

“我身體依舊很好，如果他想要學籃球的話，我可以教的啊。”他最後穿上外套，“好了好了，我出去了啊，你們中午隨便吃點吧，不行就外賣。”

他走出門，臉上笑嘻嘻的表情裡面就沒有了，他找到了一個公共廁所，他走了進去，坐在馬桶上面。

他咬著自己的袖子，不讓自己哭的那麼大聲，可是怎麼忍得住啊，自己完全就是那樣的啊。

就好像一覺起來，自己完全被時代遺棄了，只有自己一箇舊時代的鬼魂還在全新的世界裡面不斷遊走，只有自己還在這裡遊走。

為什麼自己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呢？為什麼自己沒有那些記憶呢？為什麼呢？

可是自己到底要做什麼？真的要以這樣的身份活下去嗎？

他顫顫巍巍從兜裡掏出了香菸，出門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他小心的點上，用力抽了一口，然後劇烈咳嗽了起來，頭頂上的排煙口自動開啟了，扇葉不斷旋轉，他抬起頭，透過透明的扇葉看著外面，可是為什麼啊，自己想不明白呢？

可是為什麼呢？這段時間自己就好像著魔了一樣，就好像，世界都離自己而去了，把他留在了三十歲的地方。

“怎麼樣？這是你想要的世界嗎？”那個十歲的自己站在自己的面前。“怎麼樣？你和她在一起了啊，怎麼樣？這樣的世界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他低著頭再次點燃了一個香菸，不說話。

“我告訴你了，你和珍珍姐在一起才能得到一切，你這樣什麼都得不到的，你只有和珍珍姐在一起才有結果的。”十歲的自己說的那麼深刻，“當初公司出事，你和珍珍姐結婚的話你們繼續過著中產家庭的生活，完全不用為生機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