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衝上去抱緊他大喊,“我願意收留你,你願意陪在我身邊嗎!我叫悅言,你呢?”
“我叫俊豪,陸俊豪。”男孩捏捏女孩的臉。
“你以後,只能保護我,每時每刻!”女孩抬起頭,看著男孩的眼睛。
“那不行,我還要參軍呢!”男孩義正言辭。
女孩愣了楞,嘴巴微張,想要說也說不出來。
“那我就保護你好了,不參軍之前還能保護你呢!”男孩揮了揮拳頭。
“我才不要呢!我要你一直保護我!”悅言把頭埋進了俊豪懷裡。
天空漸漸有些放晴了,悅言放下了酒罈,踱步走向書舍的位置。悅言趴在一張書桌上,上面還有某人用小刀刻上的痕跡,“年少鮮衣何曾怒馬,只求金戈爭討殺伐。”悅言笑了笑,男孩的話好像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可他一走,再也不曾回來。外面的雨停了,屋子裡下起了濛濛小雨。
“看我幹什麼?好好看書!”悅言看著出神的俊豪,瞪了他一眼。“你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跟我說話啦,怎麼只發呆啊?”
俊豪不說話,只是搖搖頭。
“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啦!”悅言嘟起嘴巴,“你要是不想理我,當初你就不該拼命幫我搶回來家族的徽章!”
幾個月前,悅言拉著渾身是血的俊豪來到家門前,悅言的父親看到他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才讓悅言慢慢的交代清楚。悅言從懷裡摸出了那個帶血的荷包,悅言的父親愣了一下接著就把俊豪帶進家裡,並問他願不願意永遠的陪在悅言的身邊。
俊豪點點頭,一會兒有搖了搖頭,“大丈夫應功名在外,豈能調入溫柔鄉內?”
悅言爸爸哈哈大笑,他用力拍打著俊豪的肩膀。“你幫她取回了家徽,你就是我的乘龍快媚,難道你不喜歡悅言嗎?”
俊豪搖搖頭說不我很喜歡,可我從小就要做一名將軍去報效祖國,我的母親對我說,我的父親是個將軍,為了防守我們國家獻出了自己的一生,我叫俊豪,是因為我的母親希望我能繼承父親的豪氣,為國家獻出自己的微薄之力,在她對我託付完之後也撒手人寰了。
俊豪仰起頭,“算是對父親的繼承和母親的意願吧。”
悅言把俊豪抱在懷裡,輕輕的伏在他的耳邊,“那我願意支援你,你知道嗎?你渾身是血的到我面前時我的心就歸你了,不要給我弄丟了!”悅言轉過身對父親說:“爹爹,麻煩你讓我們成親吧。”
兩個握著的手微微顫抖,一隻手想要掙脫出去,卻被另一隻手牢牢的握著,可不管你握的多緊,該鬆開的終究會鬆開。
“我要去參軍了。”俊豪淡淡的說,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悅言的眼睛。“我這次一走就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了。”
“你…一定要走嗎?”悅言慌了,她的嘴唇微微發白。“可你現在還沒有及冠呢!我們還沒有成親呢!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金人已經開始進攻了,我想去付出一份綿薄之力。”俊豪的手抬了抬想要去安慰悅言一下,可剛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你能不去嗎?我捨不得你。”悅言抱緊俊豪,就像一鬆開他他就消失了一樣。“這國家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你去呢?”
“你這是什麼話!”俊豪把悅言推開,“國家危亡!如果連我們的國家淪陷了,我們要去哪裡成親。”
天空漸漸飄起了小雨,稀稀瀝瀝的,就像悅言臉上的眼淚。
“俊豪,你當真要走?”悅言抹掉眼角的淚水。
俊豪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既然你決定要走,就請把我帶走好嗎?”悅言再次抱緊俊豪,“不管是軍營還是故鄉,不管是天涯還是海角,我都只願意陪著你。”
這一次俊豪沒有把她推開,只是靜靜的抱著她,“軍營怎麼能讓女孩子進去呢?”他輕輕的說,低頭看了看不願鬆手的她。
在俊豪參軍的那一天,悅言起得很早,或許說她根本就沒有睡,她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輕輕嘆了口氣,她穿上長袍,靜靜的坐在俊豪的房門外。一陣晚風吹過,滿院的桃花漸漸飛舞,和微綠的柳枝攪和在一起。雨下起來了,被晚風吹得微斜,滿院的桃花也被吹得散落在枝頭,花在空中緩緩的飛舞著,雨絲雖然沉重卻不能將輕飄飄的桃花砸進泥土裡。
吹得微斜,滿院的桃花也被吹得散落在枝頭,花在空中緩緩的飛舞著,雨絲雖然沉重卻不能將輕飄飄的桃花砸進泥土裡。
“它們是兩不相容的存在,可雨絲為了桃花漂亮的飛舞而減緩了自己的速度,桃花也為了能讓雨絲注意到它才會更加努力的飛上天空。在雨絲和桃花相遇的時候,他們已經為彼此放下了一切。因為桃花愛著雨絲,雨絲也愛著桃花,只有相愛的人才能互相珍惜又能尊重對方的絢爛。”悅言臉上溼溼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俊豪,我愛你,我才忍心放走你,我把心都交給了你,你千萬不要弄丟它啊。”
房間內,俊豪依靠在門上,他沒有開門去面對她的勇氣,他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如果我們不再鬧市相遇,你沒有丟掉荷包到處尋找幫助的話,這樣對我們都好吧。可我願意去為你搶回荷包,我願意為你去付出一切,也願意為你出生入死,可我也願意保護你啊,如果金人打進中原,我又憑什麼去保護你啊?悅言,原諒我。”俊豪靠著門漸漸蹲下。
一面門,卻隔開了兩個相愛的人,分開了兩個即將融會的世界。
“大哥你有點太扯了吧?你這到底哪裡看的傷痛文學?大哥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啊,我聽著都快信了。”笑笑無奈搖頭,可是那個女孩子看起來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要打斷我,會有用的!”那個女孩看起來那麼堅決。